聽到塔克被人毒死了,舒纖黛再也沒有辦法冷靜,她眸光冷凝而犀利地掃向蔣心怡,聲音冷如臘月寒冰:“塔克,是你讓人毒死的?”
她站起身來,傾前身體,以俯視之姿淩厲地逼視蔣心怡。
蔣心怡原本是很想要硬氣地說一句,是我又如何?但她看舒纖黛一臉冰冷嗜血的神情,眸子裏透出淩厲之色,她竟莫名地覺得有點害怕。她低聲鄙夷地罵了一句:“神經病!”
“蔣心怡,你一定會後悔你對塔克所做過的一切!”舒纖黛說完,拎起自己的包包,起身就走。
走了兩步,她折回來,從包裏掏出二十元,放桌上,冷聲道:“這是白菜豆腐湯的錢!”
蔣心怡看著舒纖黛那不屑的神情,頓時覺得被侮辱了,撿起那二十塊就砸向舒纖黛,怒道:“誰要你的二十塊?拿錢砸我,你也配?”
舒纖黛眸光冷凝犀利地望著蔣心怡,一雙眸子裏迸出寒意,她冷聲道:“蔣心怡,就在我接電話以前,我是要打電話告訴伍卓倫,我和他之間,玩完了!”
蔣心怡聞聲,心髒驀地一跳,內心跟著緊張激動起來。
舒纖黛依然眸光逼視蔣心怡,冷聲道:“但是……”
一聽到“但是”二字,蔣心怡更緊張了。
便聽到舒纖黛冷聲說道:“在我知道塔克死了以後,我改變主意了!蔣心怡,我會讓你知道,毒死塔克,一定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
舒纖黛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餐廳,她在餐廳門口攔了出租車趕回家。
院子裏,塔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媽媽坐在地上哭,爸爸抱著小奎,冷著一張臉。
媽媽哭泣的聲音傳來:“這到底是誰做的?怎麼就那麼見不得別人一點好?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纖黛盼回來了,一家人的日子好過了,為什麼連一條狗都不放過?我們招誰惹誰了?”
舒纖黛站在院子門口,看著這一幕,她心頭發堵,也劇烈疼痛。
媽媽沒有錯,爸爸沒有錯,塔克更沒有錯。
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招惹了蔣心怡那個神經病!
她一定會讓蔣心怡後悔!一定會!
蔣心怡可以P她的圖,讓她上新聞,讓她被人罵。
也可以派人去打砸餐館,將餐館裏的一切,打得稀爛。
這些,都沒有什麼要緊的。網絡上的一切,隻要她不去在乎,就不會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餐館裏的一切,砸爛了可以重新買,重新添置。
但是塔克失去的,是生命。生命,再也不會重來。
她看向塔克,塔克一身黑色的皮毛,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它永遠都不會在聽到她的腳步聲,就衝上來對她搖尾巴了,永遠不會了!
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想著,舒纖黛的拳頭攥得死緊,骨節泛白,咯咯作響。
聽到動靜,唐淑惠抬起頭來,看到纖黛,她伸手抹了一把淚,立即從地上爬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纖黛,看到她完好無損以後,她才放心地說道:“幸好你沒事,纖黛,媽媽好怕你有事!”
“我不會有事的,媽媽放心!”舒纖黛看著媽媽脆弱的樣子,她寬慰道。
她將包隨意地扔在地上,彎身抱起塔克。
她將塔克抱進自己的房間,用一條被子將塔克包起來,再抱出去,放到院子裏,她拿了鐵鍬,就在院子外麵開始挖坑。
舒國慶和唐淑惠眸子裏皆閃過心疼無奈的神色。
舒國慶將小奎交給唐淑惠,立即出來幫忙。
一出來,就看到舒纖黛跪在那裏,一邊哭一邊挖坑。
她沒有哭出聲音來,但是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舒國慶心頭疼痛,眼眶泛紅,走近,他蹲下來,說道:“孩子,對不起,是爸爸沒有保護好它,沒有管好它,讓它隨意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舒纖黛一邊挖坑一邊哽咽地問:“塔克吃了什麼?”
舒國慶立即起身,折回院子裏,少頃,他手裏拿著一小包東西,遞到舒纖黛麵前。
舒纖黛伸手接過,打開,是一些拌著肉的飯。
她將之放到一旁,繼續挖坑,繼續落淚,挖著挖著,突然自責地說道:“我怕它長得太胖,所以控製它脂肪的攝入量,讓它少吃肉,是我害了它。”
舒國慶聽著心裏難受,安慰道:“纖黛,不要太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
舒纖黛繼續挖坑,說道:“爸,您去給塔克做點肉吧,生前都沒有吃上!”
舒國慶聽得心裏更難受了。
他起身回院子,舒纖黛還在那裏繼續挖坑。
天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翻滾起烏雲,沒多久,便下起了雨。
舒纖黛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裏,用鐵鍬鏟著土。她的麵前,是一個半米的坑,她再繼續將這個坑挖得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