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黛看向記者,淡然道:“蔣誠此人,有沒有誠信,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見證了。剛才,有記者朋友詢問他,我是否是蔣夫人親生,他是否能夠人格擔保?他是怎麼說的,諸位還記得嗎?他說,他人格擔保,我是司麗華親生。一個人格都可以自行拿來隨意扔棄的人,又怎麼可能對我媽媽踐諾呢?為了得到我媽媽,各種花言巧語許下美好的承諾欺騙我媽媽……”
又有記者尖銳地提問:“這些都隻是你的片麵之詞。不管怎麼說,未婚先孕,就是道德品質有問題。一個巴掌拍不響,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推到男人的身上。這個黑鍋,我認為不應該由我們蔣總裁一個人來背。誰知道當年是不是你媽媽故意引誘蔣總裁上床,然後想挺著肚子逼宮呢?”
纖黛看向這個說話的記者,沒有怒意,而是唇角滑過一抹微顯不屑的笑意:“逼宮?我媽媽當年在知道蔣誠有妻室以後,立即挺著肚子離開,之後默默地生下了我,一直把我養大成人。要是想要逼宮,又怎麼會有此時此刻這樣的場麵?”
這世上,有兩種職業,是最善辯的,一是律師,二是記者。
記者聽了纖黛的話,語氣更顯咄咄逼人:“也許是二十年前逼宮未果,現在有了機會了,你說呢?”
纖黛並不怒,淡定道:“我再說一次,我媽媽當年是被蔣誠的花言巧語所騙,我媽媽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人爭什麼。她隻是一個母親,一個深愛自己孩子的母親,一個可以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母親。二十年來,她從來不曾與蔣家人有過任何的聯係。同在錦城這麼一個小地方,要是真的想要爭點什麼,她完全可以去蔣氏。你們可以問問蔣誠,這二十年來,我媽媽可有找過他?”
後排立即有記者激昂地問:“蔣總裁,請問,纖黛小姐說的屬實嗎?這二十年來,纖黛小姐的母親,找過您嗎?”
還不待蔣誠答話,剛才那個刺頭一般的記者又犀利地問道:“你說你母親從來不爭,你說你母親是被騙,我看你母親要麼就是貪圖蔣總裁的錢,要麼就是蠢,要不然,哪有那麼容易被騙?”
纖黛聽著記者對媽媽的攻擊,眸色犀利地掃向記者,氣場頓時變得強大,她冷聲問道:“你敢說,你這輩子,從來都沒有被欺騙過嗎?”
記者挑起下巴,梗著脖子:“對,我沒有被欺騙過!因為,我是一個既有道德底限,又帶著智商的人。”
纖黛嗬嗬冷笑了兩聲,說道:“你敢說你從來沒有被騙過?”
“對,我從來沒有被騙過!”記者篤定的語氣,下巴微抬,還顯得有些驕傲。
纖黛語氣清冷:“那麼,你回答我,剛才,在聽到司麗華的錄音以前,司麗華在你心裏,是個怎樣的人?”
記者眸光微閃,正要說話。
纖黛再氣場強大地說道:“不要說什麼你對司麗華不了解這樣的話。不了解,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對她至少也是有第一印象的。告訴我,聽錄音以前,你覺得司麗華是個怎樣的人?”
所有記者都安靜地等著答案。
哢嚓哢嚓的拍攝聲,不絕於耳。
那名記者看很多雙眼睛盯著她,隻好說道:“蔣夫人是一名溫婉的大家閨秀。”
她是收了錢的,當然是要說蔣家人的好話。
纖黛再冷聲問道:“那麼,聽完錄音以後呢,你覺得司麗華是個怎樣的人?”
“我覺得錄音可能是假的!”記者拒絕正麵回答,尋找著理由。
纖黛無視記者這底氣不足的回答,沉聲道:“人犯錯真的不要緊,犯錯承認錯誤再糾正就好。沒有必要死鴨子嘴硬,明知道是錯的,還拚命地為了一點麵子而苦苦堅持。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司麗華人前人後是不是一樣,這段錄音是不是真的,大家心中有數。諸位記者朋友說說看,在聽到錄音以前,大家有沒有被司麗華的表象騙過去?”
“有!”後排一大票的記者大聲應著。
纖黛滿意地點頭,再瞟一眼那個刺頭記者,說道:“你心裏也知道,自己被司麗華騙了,不是麼?隻不過是剛才說自己從沒被騙的話說得太滿了,覺得被打了臉,不肯承認。”
記者被纖黛堵得無言以對。
纖黛再說道:“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青春年少的時候,誰沒有幻想過美好的愛情?誰沒有幻想過邂逅那個可以與自己牽手一輩子的親密愛人?可是,並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能一帆風順。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麼?人生那麼長,誰還沒有遇著幾個渣男?嗬嗬,被不被騙,與有沒有道德底限,有沒有智商,並沒有多大關係。畢竟,騙子無處不在。我媽媽當年那麼單純,又怎麼敵得過蔣誠這種情場老手的溫柔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