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看著前麵飛揚的塵土,以及,在塵土中那隻已經看不見“屍體”的小紙鶴——
我慢慢回過神,慢騰騰轉過頭看向麵前的那位,這位說實在的麵相清秀,衣衫幹淨整潔,隻不過就是一身丐幫服飾罷了。他涵蓄一笑,向我拱手行禮:“剛剛實在失禮,小生姓陳,草字友諒,乃丐幫八袋長老,驚擾了姑娘實在抱歉。”
啥?陳友諒?!
我不可置信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陳友諒笑容滿麵,卻又恰到好處,不會讓人過分反感也感覺不到疏離。那他攔在我馬前幹什麼?又是報姓名又是報自己的身份,八袋長老在丐幫可算一個很高的身份了。我沉思片刻,終於悟了,這家夥,想泡我……
……
混蛋你一個已婚人士女兒都嫁人了不要講話這麼隨便!
沒有確定他有沒有和燕和碰上,我不會和他搞僵關係。於是當下微微福身回了一禮:“不礙事的。”也不欲多說什麼,微微調轉馬頭,準備從他身邊過去。
可他微微挪身,就不動神色的擋在我麵前,又繼續笑道:“姑娘,為了賠罪,在下請姑娘吃頓飯如何?”
“……”
“不用。”老公快來幫我揍他。
“在下是誠心的……”
“我也是誠心的。”我有點兒不耐煩,一轉馬頭就走,若不是搞不清他和燕和有沒有遇到,我真想把他嘴封上沉太平洋去。
由於小紙鶴已經粉身碎骨,我無法確定燕和的準確位置,隻好先找個客棧投宿。把馬匹交給馬童,然後向樓上走,正巧遇上幾個下樓來的女子。她們統一著裝,正當妙齡,卻又不同於一般養於深閨的女子,帶著男子一般的英氣。這麼一路走來,引得其他人側目相看。
不過這身服飾我認得,正是峨眉派的服裝,為首一人麵有刻薄,似是不好相與之輩,眼角有著細細皺紋。
我看了她們一眼,並不理會,隻是剛想上去,就聽到她們那驚訝的聲音:“俞憶?”
“俞師妹?”
哦,對了,平安曾在峨眉拜師學過武,峨眉弟子們認識她不奇怪。我轉過頭看她們,開口問:“請問你們是——?”
“你不是俞憶,你是誰?”我和平安乍一看很像,可是仔細一看就能辨別出我們的不同之處。不過你們這些姑娘至於這樣麼?別別別,別動刀子,咱們不是敵人。
“我是西門飛雪,是俞憶的母親。”萬安塔一戰後武當解釋了我的歸來,其實就是當年落到江中後被一世外高人救起,可是身體重傷寸步難行,一直在療傷,直到最近身體好了重拾武功才得以歸來——
這番話放到後世連個小孩都不信,可是這畢竟是愚昧的古代,古人還是很單純很好騙的,加上這是武當說的——武當啊,這可是六大門派之首,武林的領頭人,它說話誰不信?準確點張三豐說話誰不信?當然誰也沒想到這位武林泰鬥其實童心未泯樂於耍著他們玩吧。
“原來是俞夫人,失禮了。”那女子收回劍,隻是眼中極度懷疑,我忽然想起她就是丁敏君,前幾天她沒在婚禮上出現,原來是來了這裏——我理解她,這老女人嫉妒我了。
“不知俞夫人來此是為了何事?”
“尋人。”
?
麵對對麵這幾人的疑惑,我微微一笑,卻不解釋,一拱手:“我還有事,失禮告辭了。”便翩然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