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燕和走出這裏,剛剛走出兩步,就停下腳步,看著對麵人忽然覺得很是無奈。
庭院裏,陳友諒手裏捏拿著我的那隻紙鶴,看著我們微微笑了:“姑娘,好巧,又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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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和臉色立即變了,一把擋在我身前,警覺地盯著對麵的陳友諒:“夫子小心!”
這什麼情況?!陳友諒怎麼看得到那隻紙鶴?!
我臉色忍不住微微變了,但很快恢複平靜,當下心念急轉,陳友諒既然手拿著被施了隱形咒的紙鶴,便代表他身上有什麼絕對是我不知道的,話說這真的是倚天吧?真的真的是嗎?你是陳友諒嗎?真的真的是嗎?
我所知的那個天下第一壞與成昆狼狽為奸由陳榮峻扮演後來被朱元璋打敗的那個漢王——其實不是同一個人是吧?
這世界好生的玄幻的咧!(PS:女兒你最沒資格說這話)
“不知公子在這裏幹什麼?”
“這裏是我家,我當然在這裏了,不知姑娘來這裏做什麼?”
“找人。”我大言不慚。
“找到了嗎?”
“自然。”
“那姑娘還有什麼事了嗎?”
“沒有了。”
“既然姑娘無故出現在我家,那我應該可以問姑娘幾個問題吧?”
“不可以。”斬釘截鐵。
“……”
這一來一去,我們就像話家常一樣,可是話語中暗藏殺機無限。燕和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他,聽著聽著最後忍不住額頭上布滿黑線……
夫子啊,究竟是什麼讓你二十年後崩成這樣?
陳友諒一噎,我以我那5.0的視力發誓,他絕對嘴角抽了又抽,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雖然還在笑著,可是眼角流露出的滿是陰狠——
完了完了,看來是惱羞成怒了啊。
我上前一步,把燕和攔後麵去,這小子還不幹,結果被我一瞪就沒了氣勢。我回過頭對著陳友諒繼續假笑:“我們家燕和叨嘮了,這份大恩武當會銘記於心。”
他沒什麼反應,也對,丐幫被武當記恨上又不管他的事,他這個八袋長老也是個隨時可以脫去的馬甲,不過被我記著的可是你啊,陳友諒你本人啊!
我笑得一派溫和,倒是陳友諒來了興趣:“武當是不收女弟子的,姑娘卻以武當自居,不知姑娘是——”他眼睛轉了又轉,忽而又笑了:“真是抱歉,原來不是姑娘,而是俞夫人。”
我倒是有些驚奇,一般人看到我本人後都不會把我往俞夫人這三個字上代,可陳友諒卻很篤定地說了出來,他不僅聰明,還很自信。
我忍不住拍了拍手,讚歎了一聲:“公子好眼力。”此時他和剛剛在客棧向我搭訕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可見這人演技絕佳,善於隱藏。我於客棧前放飛紙鶴的那一刻他已經看到了,卻能不露一絲一毫,直到跟過來,說明此人善於忍耐。不虧是後來能和朱元璋爭天下的漢王。
“武當三俠的妻子私闖民宅,這傳出去,恐怕不大好吧?”他微微笑道。
“丐幫八袋長老不知為何私綁了武當弟子,這傳出去恐怕更令貴幫顏麵無存吧?”我毫不客氣的回擊。
我們一來一去之間,燕和一直跟在我身邊,忽然,我肩頭一重,驚訝回頭一看,卻見燕和已經倒了下來,我心裏咯噔一下,立即一把扶住他,下一秒雙腿一用力,帶著燕和騰空而起,穩穩落在屋頂,回頭看著原處,陳友諒已經出劍刺到,可他未料到我帶著燕和居然還是能避開這一招,臉上有些微微吃驚,抬頭看著我們,眼中是毫不掩藏的殺意。
我居高臨下看著他,一手扶著燕和一手運氣剛剛撿起的石子,伸手一探,重重擊中他的穴道,使得他全身一頓,然後帶著燕和不敢大意的全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