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如今,何靜都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決定,但毫無疑問的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可言,隻得咬著牙繼續走下去,再者,她一直認為,女人失去了貞潔,就和一具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不管如何洗白,都是徒勞的,這也是她急於和林溪決裂的重要因素。
不然,又怎麼會在婚姻完全沒有結束的情況下,而一意孤行飛往東海市呢,還是如野火燎原,來去匆匆,當然,這裏頭也不排除崔萬源當初在電話裏頭對她那種信誓旦旦的承諾,任何一個女人,在心靈脆弱的時候,恐怕都經不住糖衣炮彈的進攻,何靜這邊,饒是如此。
可很快,她卻發現,一切並不是像她念想中的那般,崔萬源會迅速和妻子離婚,再轉而投向她這邊,亦或者說,兩人共同攜手,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又一次步入婚姻殿堂,並許下最莊重的誓言,或許,時光流轉,在多年以後,人們會忘卻兩人二婚的事實,隻歎兩人家庭美滿,如天河上的牛郎織女,攜手共進未來。
真正意義說起來,何靜不是一個愚蠢的女人,通過種種跡象,她已經感受出了崔萬源的那種“好意”,雖說表麵天花亂墜,但僅僅隻是停留在言語的層麵上,女人是感性動物,特別是在這些方麵,尤為上心,時間一長,自然是心知肚明。
再次看了床頭坐著的崔萬源一眼,何靜已然對他升不起任何興趣,可這家夥竟然不識相地起身,一把攬住她的細腰,很肉麻地說道:“老婆,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啥時候,說這些幹嘛,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也沒必要回憶,再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住著五星級酒店,每天都有服務員過來給你打掃衛生,還有專門的廚師給你燒菜,要知道,這裏的房費可是八百元一宿,多少人拚上一輩子,都享受不了這種待遇呢。”
“是,對於這一點我得承認,而且在此之前,我確實沒有住過這麼好的賓館,也沒有享受過這麼好的待遇,可你有沒思考過,當初的你是怎麼向我保證的,現在你又是什麼態度,難道你不知道,我能直接從城南區來到東海市,是放棄了不少東西,紮根幾年下來的親情,愛情,友情,幾乎是處於全線崩潰的狀態,這裏麵的代價又可以單單用錢來衡量嗎?”理了理垂落肩頭的秀發,何靜有些失落道,“不過,如果你真在意這些的話,那好,從明天開始我就收拾東西搬出去,回頭我自己去找住的地方就行,就不必太過於麻煩你了,而且,我希望你能明白,也不要混淆,我能這麼快過來投奔你,絕對不是看中了你的前途和職位,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也不會從剛開始大學畢業就嫁給林溪那個一窮二白的小子,而我唯一圖的,還是那份真摯的情感,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安全感了。”
“你的意思是,我給不了你安全感嗎?”眉頭一皺,崔萬源放在何靜細腰上的手不由緊了緊,“是,看得出,你確實不像外麵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也不像那些一見豪車就撒開雙腿,恨不得把自己身體全部奉獻上去的女人,在我看來,你有很強烈的主觀意思,也是一個比較聰明的女人,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你就得多考慮考慮我目前的處境,畢竟我現在處於仕途的飛速上升期,加上最近市政府領導班子改組換屆,一係列的人事考察都將接踵而至,往往是在這種時期裏,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造成影響,更別說是離婚這件事了,恐怕一傳出去,就會掀起一番波瀾,哪怕是東海市的新聞電台,都將跟蹤報道,而那種情況,又恰恰是我不太願意想看到的,你也知道,那幫記者娛樂成天閑著沒事做,就是喜歡像蒼蠅田鼠那般,挖一些隱藏在暗處,通常人們都看不見的東西,這還不要緊,他們又往往喜歡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加上公眾一個錯誤理解,以訛傳訛,最後一係列的矛盾,還是得嫁禍在我身上,而在眾說紛紜之下,處理起來又往往是比較麻煩,甚至是無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