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東海市中心醫院某處病房內,何靜正躺在潔白被單掩蓋的床頭,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偶爾的時候,還有一兩聲遠方港灣的拉長汽笛聲響起,似乎在述說著無盡寂寥往事。
很快,穿著一襲紅色風衣的沈纖柔走了進來,她手裏還提著一個白色方便袋,提了條凳子坐在旁邊,打開的時候說道:“來靜靜,這是我在樓下餐館買的小米粥,現在趕緊的,趁熱喝了吧。”
“謝謝你啊纖柔。”眼圈微紅,何靜端起裝著小米粥的透明盒子道,“如果這次沒有你的照顧,恐怕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事,咱倆什麼關係,你還用得著和我計較這些,是不是太見外了?”搖了搖頭,沈纖柔歎了一口氣道,“靜靜,我說你也是挺命苦的,在婚姻的牢籠中兜兜轉轉,最後卻到了這步田地,難道,對於那個孩子的隕落,你真的沒有任何愧疚心可言嗎?”
“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不管任何糾紛,都不能牽扯上孩子,但一想到這是崔萬源的種,我內心就會升起一種濃濃的負罪感,同時感覺自己髒的可怕,畢竟,這個孩子完全不是憑著我自己的意願懷下來的,一切都是在被動的局麵上發展。”說到這裏,何靜一頓,旋即把頭轉向窗外,許久過後才回過身來,略帶失落地喃喃道:“很遺憾,我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也不具備麵對這種危機的能力,隻能是選擇了這種結果,就算把我咬著牙孩子生下來,也隻能帶來不必要的糾紛和麻煩,反而會讓整件事情變得異常複雜,有時候,簡單點挺好的...”
“行吧,既然靜靜你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有什麼好講的?”理了理垂落肩頭的紅色波浪卷秀發,沈纖柔道,“那你下一步是怎麼打算的,出院後會不會考慮回到城南區工作?”
“不會,我想我已經沒有臉麵回去了。”苦笑一聲,何靜道,“我準備就在東海市內找份醫護工作,憑著我的閱曆以及工作經曆,應聘這個崗位應該挺簡單的,再說,以前在城南區的時候,我就是護士長了,現在大不了重頭開始,還是能慢慢穩腳跟的,至少溫飽問題能解決了。”
“那崔萬源呢,他也在東海市,難道從此往後,你就不打算和他聯係了?”沈纖柔追問道,“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市委市政府的紅人,巴結他的人多了去了,恐怕隻消他一句話,就頂得上你奮鬥十年了,而這種捷徑,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你的意思是讓他在暗中推波助瀾,給我一些補償嗎?”皺著眉頭,何靜道,“其實現在的我對於他來說,隻是一枚棄子而已,別說我主動去找他,他不暗中給我使絆子就行,興許我不去打擾他,就是最好的回報了。”
“哎...其實有時候想想,靜靜你還挺傻的,總是處處在為他人著想,可最終結果呢,反而把自己擺在了一個被動而又尷尬的局麵上,騎虎難下,最終摔下來,受傷的還是自己。”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何靜一眼,沈纖柔明顯有些無奈,幹脆站起來說道,“這次來得急,也沒和劉帥那家夥備案,我現在就去打個電話向他彙報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