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和唐秋雅的那頓飯,吃得有些尷尬。林溪現在才發覺,有些事情,不發生比發生了好。在和唐秋雅發生關係前,兩個人的心思互相都明白,之間藏著那麼一股曖昧。可是現在,這種曖昧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話可說的尷尬。
林溪幾乎是掙紮著拚命地尋找著話題,才完成了這次儀式。
他明白,他的這種感受,唐秋雅肯定也有。
雖然一晌貪歡,卻換來不再純潔的關係,和不再坦然的心靈。
這讓林溪覺得,他對季白的拒絕是明智的。以他和季白師生的關係,如果突破了防線,後果會更尷尬。最後沒準以怨恨收場。很多事情,沒發生的時候,你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季白已經怨恨上他了。這一份怨恨,是認真的。
雖然林溪沒回去吃飯打了電話通知了何靜,但回去之後,林溪還是有一絲歉意。雖然表麵上何靜還是對他客客氣氣,但這層客氣後麵,已經蒙上了一層距離。林溪能感覺到。就連沈纖柔,似乎也對林溪隔三差五的不回家,有了一種意見。
林溪洗完澡出來,何靜和沈纖柔已經做完了家務,回房間去了。當然,也是為了避免尷尬。林溪吹幹了頭發,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便聽見房門打開了。他回頭一看,是何靜出來了。
“還沒睡啊?”林溪有些討好地說道。
何靜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披散著,有些微微地卷著,看上去很是柔順,給她俏麗的臉龐更增了幾分美麗。再加上她睡衣下麵高聳的胸脯,宛若一個素靜的女神。
“沒有。”何靜搖了搖頭,然後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身體的姿勢呈現著一種距離感。“林溪,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一種不好的預感掠過林溪的心頭。
“我和纖柔商量過了,住在這裏多有不便,明天我們就搬出去。”何靜的臉上沒有呈現不悅,反而很真誠地看著林溪,說出來的理由也沒有什麼問題。然而林溪知道,她這是在抗議,在表達她的不滿。
“靜靜,其實我……”話一出口,林溪才發覺自己不經意間把以前離婚前的昵稱帶出來了。一時,很多感想很快地掠過他的心頭,這一聲“靜靜”,背後代表的含義又有何其之多。
最重要的,是這代表了他的姿態,很明顯,林溪的氣消了,他的心底想不想複合何靜不得而知,但是至少代表了有這個可能。
何靜又何嚐不想,要是不想,她也就不會生氣了,不會提出搬出去了。但是,這也是她唯一表達的方式,她不可能說得更多了。
“其實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我和纖柔住在這裏,確實很不方便。我們兩個女人,你一個男人,而且,我們現在又沒什麼關係。”何靜說到這裏,不由得垂下了目光,避開了林溪的眼神。
林溪心裏暗歎了一口氣,他本就是一個不喜歡多作解釋的人。“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明天需要我幫你們搬東西嗎?”
林溪的話,像一把刀子割在何靜的心上。S.H.E的《他還是不懂》裏麵說,“離開是想要被挽留”,說得真好。“沒關係,不用了,我們自己就可以了。你還要上課呢。”何靜幾乎是強撐著最後的表演才能,擠出一絲微笑,然後就往臥室走去。隻是轉過身的那一刹那,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她再也不需要偽裝了。
第二天,林溪起來的時候,桌上擺好了早餐,卻沒看見人。
“何靜!何靜!”林溪的心底掠過一種不好的感覺,連忙叫道,卻沒有回音。他往何靜的臥室走去,門打開,裏麵的被子已經疊得整整齊齊,隻是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看著這個安靜的房間,林溪感覺周圍的世界,也一起那麼安靜。
林溪去學校,上課。雖然他的眼神不再主動關心季白的座位,但他終究發現了,那個位子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