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個王隊長,我來問你兩個問題吧,可以嗎?”唐任雪看著王隊長說道。
王隊長哪裏知道這個唐任雪什麼來頭,但見趙東海對她都是客氣有加,心知當然不是什麼善茬,哪裏敢造次。“當然可以了,我們人民警察辦案都是公開公正的。”他說道。
“是嗎?那就好。第一,剛才你說的那張申報單,有沒有可能上麵的數字並非他修改的,而是被別人修改,來陷害他的呢?”
王隊長一聽唐任雪說的話和昨天林溪提出的反駁如出一轍,自己根本就答不上來,也知道這確實是一個漏洞,便裝模作樣地說道:“這個……我倒是確實疏忽了,是有這個可能。”他知道事情即使失敗,也不能敗露。
“那這麼說,你們說的這第一個證據,就不成立了?”唐任雪不急不緩地說道。
“對對對,這確實是我的一個工作疏忽。我當時沒想那麼多,見那個副校長言之鑿鑿,那個林溪也沒有……”王隊長說到這裏,突然想到這個女人既然來為林溪說話,很有可能是一夥的,他本來想說“林溪也沒有提出異議”,但事後如果這個女人和林溪對起質來,不就穿幫了?便打住了舌頭。
“也沒有什麼?”唐任雪卻是不依不饒地問道。
“也沒有……也沒有……”王隊長的腦子本來就不好使,這一時半會地也編不出來了,急得窘態百出。
“王福民!”趙東海喝道,“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有什麼話就照實說!”
“也沒有提出異議。”王福民嚇得不輕,哪裏還敢想什麼,就說出了這句話。
“哦,好。再說第二條吧,你說林溪……你說那個什麼副校長向你們提供了林溪在銀行的轉賬記錄的照片,那請問你們有沒有去銀行核實過呢?”
唐任雪果然提出了最讓王福民害怕的質疑,王福民隻好如實回答道:“這個……暫時還沒有……”
“王福民!你是不是混賬了!”趙東海一拍旁邊的玻璃桌子,“我還以為你說的這些證據都是核實過的,原來都是你嘴巴在說而已!沒去銀行核實,就敢抓人?!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聽到趙東海這如雷霆般的喝斥,王福民頓時嚇得不輕:“趙局長,是我失職,是我失職,我這就去把他放了!這就去!”
王福民說著,就向外準備鼠竄。
“等一下。”唐任雪輕巧的一句,把王福民又定在了那裏。“請問一下王隊長,你們是昨天什麼時候把這個林溪老師拘留的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王福民汗都嚇出來了,卻是不敢擦,故作鎮定地答道:“這個……我一時記不太清楚了,還需要去核實一下。”
“不用核實了,我已經替你核實過了。昨天你們從醫院抓走林溪時,是下午一點。就算走路回來的,兩點前也已經到了局裏。現在是下午三點五十八分,你們對他的拘役,在沒有任何實證的情況下,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小時。”
王福民聽著,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刀紮在他的心裏。他頓時懊悔萬分,真不該為了那點劉文森的蠅頭小利去幹這種事。
“王福民……行,我什麼也不說了,你先去把人放了,然後回來準備接受處分吧。”趙東海生氣又無奈地說道。
王福民什麼也不敢說了,離開了辦公室,在走廊上還沒緩過神來,不住地擦著額頭上的汗。
“唐主任,現在滿意了嗎?”趙東海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