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後麵傳來一聲讚歎,隨即,一個身著絳紅色長衫的男子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微笑道,“四小姐,又見麵了!四小姐的才華在下佩服!”
華月微微詫異,這不是女眷的院子麼,他怎麼來了?她微笑著點點頭,“原來是狀元,狀元謬讚了!”
還真是謬讚,麵對這麼直白的誇讚,華月還真是很不好意思,她還沒有厚臉皮到拿著別人的作品來接受讚賞。
程摩這般年輕便成了自古未有的文武雙狀元,又是如此一表人才俊朗不凡,早就成了許多未婚小姐心中的夫婿人選。隻不過他深受皇寵,婚事很可能由皇上指定,所以一直沒有人敢上門提親。
“是啊!”華月話音剛落,馬上便有一位小姐說道,見眾人都轉頭看向她,程摩也微笑的看著她,“唰”一下紅透了兩頰,“我、我也覺得很好……”
“哼!”孟婉君不屑的犯了個白眼,“瞧她那樣兒,好什麼好,她懂得什麼是好?”明顯一副看不起的樣子。
女孩子訥訥的退到人後,慢慢兒的紅了眼眶,不敢再多話。
程摩安撫的衝她笑了笑,然後轉回頭,笑道,“這麼說,孟小姐是覺得不好?”
乍然被發難,孟婉君又羞又氣,沒想到程摩竟然會替一個沒地位沒身份也沒相貌的臭丫頭說話,不由得漲紅了臉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可沒那麼大的才分聽得出好壞,還是留給你們才子才女們討論去吧!”說完,狠狠的瞪了華月一眼,轉身走開了。
華月頗為不解她怎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但程摩看上去卻好像並不在意,對華月笑笑,“剛才四小姐以梅為題賦詩一首,那在下便以菊為題也做一首,請四小姐指正。“說完,略一思索,隨即自信的笑道,“一點寒菊比瓊華,掩映晴窗動綠紗。乍覺微香生暖室,真擬奇豔出誰家。”
華月見這人性情爽朗,也確有才氣,不禁也起了相較之意,畢竟,她曾經是中文係的高材生,無論是古文學還是現代文學,可都沒有人能超過她。跟著也笑了,“既然狀元這麼有興致,華月不奉陪好像有些說不過去,”也略一思索,便道,“離離豐骨傲霜寒,翠葉丹苞鬥晚霞。莫道婆娑春意減,案頭回盱賞名花。狀元覺得如何?”
程摩乍然雙眼發亮,激動道,“四小姐果真是才女,這四句可比我上四句好多了,在下佩服!”說著向華月點頭致意。
華月微微一笑,“沒什麼,是狀元起句起的好,華月不過是盡力跟上狀元爺的境界而已。”
另一邊,柏鬆推著一架輪椅停在了花叢邊,俯下身子湊到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低聲說著什麼,然後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一群女子。
輪椅上的男子,麵容精致的不像凡人,有點蒼白,一雙眼睛倒是特別黑,但卻沒什麼神采,聽了柏鬆的話,慢慢的抬起頭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大哥口中那穿綠裙子的女孩,正在和程摩說話,她的笑容陽光明媚,帶著喜悅的味道,讓人看了也忍不住要跟著笑起來,柏懿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彎起。
柏鬆一直在注意著他,見向來沒什麼表情的弟弟如此神態,便明白他是中意這個女孩子了,便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孩子看上去舉止有禮卻不顯呆板,小懿中意她也是一件好事。
柏懿見那抹綠色的身影不知被身後誰推了一把,身體向前撲去,程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忙扶著他的手臂站起來,歉意的衝他一笑,“多謝!”
柏懿突然覺得她的笑容很刺眼,不由得沉下了臉色,重重的哼了一聲,就要轉動輪椅離開。
“小懿,怎麼了?”柏鬆有些不理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變了臉色?忙抬頭去看華月那邊,正好看到華月對程摩笑,他很快明白過來,笑嗬嗬的蹲在柏懿身前,“看來小懿真的很喜歡她,讓她給你當媳婦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