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窗外風雨不停.輕細的雨聲沙沙的打在窗邊.平添一絲靜謐.房內.紅色的帷幔隨風飄蕩.遮擋著大床上火熱的春情.
她的聲音微微低啞.帶著些欲念未退的魅惑.惹得柏懿頓時眼神一黯.抱著女子的手臂緊了緊.
然而一低頭.卻見懷中的女子安穩的闔著雙目.呼吸綿長的睡了過去..
柏懿低低的一笑.她該是累壞了吧.寵溺的在她額上印下輕輕一吻.抱著她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柏懿自睡中醒來.一低頭才發現.華月依然靠在自己懷裏睡得正香.想起昨天夜裏的纏綿悱惻.他忍不住心頭一陣甜蜜.俯首親了親華月挺翹的小鼻子.聽著外麵已經有了響動.便笑到“娘子還不起床麼.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等了一會兒.卻還不見華月有動靜.柏懿心中稍疑.雖然華月平日裏總喜歡賴一會兒床.可是她醒的卻很早.今兒個是怎麼了.難道是昨天真的累的狠了.
柏懿抬起身子俯在她的上方.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寵溺道.”小懶蟲.快起……“話未說完.柏懿突然大驚.她的鼻子怎麼這麼燙..忙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果然也是火燒火燎的燙.
柏懿被唬了一跳.拍了拍華月的臉.又叫了兩聲.可是華月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柏懿英朗的眉毛緊皺起來.將華月扶在懷裏.伸手探上她的脈.話說久病成良醫.他雖然不是良醫.但吃了這麼多年的藥.對於醫理也是稍微懂得一點的.
稍稍一探.柏懿心中便大駭:怎麼她的脈象.倒是像極了自己發病時的模樣.顧不得多想.忙揚聲道.“解語.快請盧太醫.”
解語聞言微微一怔.因世子爺身上的病十分古怪.聖上早就許了恩典.這盧太醫一直是單獨伺候世子爺的.可是今天並不是世子爺發病的日子呀.再說了.聽世子爺這聲音.雖然焦急.但並無病發時候的狂躁.那麼這是為何.
但是世子爺既然吩咐了.解語便是一分也不敢耽誤.忙腳步匆匆的去了.
解語前腳離開.柏懿便叫來海棠服侍他梳洗.並叫人先去備好了自己發病的時候吃的幾位藥材準備著.
他現在心裏不由得猜測.娘子之前並無中毒之兆.所食用之物也與平常無二.昨日裏唯一與眾不同的.便是喝了那什麼豬血湯.可是那豬血湯他也喝了.裏麵除了放了許多大補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異常.況且廚娘從自己小時就服侍在旁.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是事出突然.柏懿不得不多想一步.自己雖然喝了那湯.但是由於自己身上已經中了毒.是以察覺不出來也是可能的.
不多時.盧太醫便到了.先是給華月把了脈.確定是中了與柏懿一樣的毒.
柏懿聞言.忙道.“藥材我已經叫人備齊了.既然是一樣的.那叫人快去煎藥吧.盧太醫.娘子身上這毒……可是由我傳過去的.”
“小侯爺莫著急.”盧太醫走到桌前.提筆寫下一個方子.才道.“雖然毒是一樣的.但是這解毒之法卻是不同.”說完.將方子遞給解語.讓她去準備煎藥.
盧太醫轉身向著柏懿做了個揖.麵含喜色道.“恭喜小侯爺.對於小侯爺來說.這實在是個好消息呀.”
柏懿心中不悅.怒極而笑.“盧太醫這話我可是不解的很.我娘子中了毒.你竟然說是個好消息.盧太醫莫不是年老失智胡言亂語了吧.”
盧太醫忙解釋道.“小侯爺莫急.請聽在下一言:夫人身上的毒.的確是小侯爺在歡好之時所傳.是以.小侯爺與夫人身上的毒是同一種.不同之處在於.小侯爺身上的毒隻能壓製.不能根除.夫人卻因為不是直接中毒.因而有法可解.”
聽到華月身上的毒能解.柏懿總算是送了一口氣.看了眼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女子.縱然是能夠醒來.他卻知道.中了此毒.即便是喝了藥.之後也會痛苦幾日.他那時便因毒發而身體不適.加之心情不好.做事便狂躁了些.才留下那麼個嗜血驕狂的名聲.
如今娘子因自己之故也中了毒.縱是能解.也得受不少的罪.他心裏怎麼能痛快.又怎麼能說得上是好消息呢.
盧太醫見柏懿依舊不信.又道.“之前在下雖竭力研製.然而這毒實在是太過霸道.始終是無法根除.可如今.世子爺既然能將身上的毒穿到他人身上.借以給受毒之人解毒.假以時日.世子爺身上的毒自然能夠清除.再不必受這毒物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