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芳華笑的十分溫良賢淑,低頭撥弄著杯子裏的茶,莞爾笑道,“母親多慮了,媳婦兒既然已經進了門,自然是和母親一條心的。俗話說嫁雞隨雞,芳華已經成了爺的妻子,自然是要一心顧著爺。媳婦兒在娘家的時候,雖然小妹性子活潑灑脫,而我卻是個木頭,一向並不親熱。但畢竟是親姐妹,我們相處還是極為融洽的。”
二夫人聽完似是舒心了些,向後躺在軟塌上,“這話說的極是,不論如何都要好好相處的。尤其是咱們侯府這樣的人家,更是不能讓外人瞧了笑話。你是柏韜的正妻,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拿得出手來,讓人信服。你那四妹妹如今是有了頭銜的世子妃,可不比往常在你們章府,日後什麼事都得有個分寸,不可逾越了。”
芳華聽二夫人竟然這樣讓她對華月低頭,心中十分不虞。然而臉上卻仍是十分溫順的模樣,“母親說的是,媳婦兒定當謹記。”
二夫人見芳華受教,又道,“還有那個紫菱,雖說不如你,但畢竟是個平妻,還頂著個公主的名頭,你們既然是柏韜的妻子,一切都要為了他著想,千萬不要在屋裏鬧不和讓他心煩。”
“是。”
二夫人歎了口氣,看了看天色,慢吞吞的說道,“好了,說了這麼多,我也是為你著想,你得記到心裏去。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去給老太君請安吧!”
芳華見二夫人從軟塌上站起來了,自己也忙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跟著二夫人一起向老太君房裏走去。
二夫人見芳華這樣拘謹的樣子,又說道,“你也別被我的話給嚇住了。再怎麼說,你都是咱們侯府堂堂正正的二少夫人,如果別人有什麼無禮的要求,你可不要一味的退讓,讓人欺負慣了你,到時候,心裏憋屈的還是你!”
芳華在後麵跟著,心裏暗笑一聲,我就說呢,這婆婆怎麼會教自己對章華月低頭呢,她自己和章華月不對付的事情京城裏有誰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和章華月姐妹情深了,到時候最不高興的,恐怕就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婆婆了!這不,真心話馬上就說出來了!
婆媳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陣開懷的笑聲。二夫人聽出那裏麵竟然還有柏鬆的母親寧氏的聲音。心裏不禁疑惑起來:這人出了名的不好熱鬧。平日裏別說攙和家裏這些事情了,甚至都很少出門,旁人私底下都說她清心寡欲的像個尼姑似的。
可是今天怎麼她怎麼跑到這邊來了,還笑的這麼歡暢?難不成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邊想著,兩人一邊邁進屋裏,二夫人見到寧氏,忙親親熱熱的笑著迎上去,“喲,嫂子今兒個怎麼這樣高興?往日請你你都不來,今日好不容易來了,竟也不叫人告訴我一聲,難為我還這樣想著嫂子!”
寧氏也一反往常的清淡,拉著二夫人在自己身邊坐下,笑的分外舒心,“弟妹這可說對了,我身子不好,往日也懶得動彈,隻是今日實在是高興,便來給老太君請安,順便也來看看弟妹,正要派丫鬟去叫你呢,可巧你就來了?”
“哦?”二夫人更加疑惑了,“嫂子是有什麼好事兒這麼高興啊,也說來給我聽聽啊!”
寧氏一臉如沐春風,“哎,都是聖上恩寵。那個魏大人不是因貪汙受賄被皇上殺了麼?如今刑部尚書一職空缺,得六王爺推薦,柏鬆被皇上封為新的刑部尚書了!”
“什麼?!”寧氏聽到十分驚訝,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個差不多,這柏鬆之前不過是個刑部侍郎,可刑部有五六個侍郎呢,怎麼皇上偏偏就提了他?
再想想柏家子侄輩兒隻有他們兄弟三人。柏懿是世襲的侯爵,就算日後不入朝堂,也是個侯爺。如今連柏鬆也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可是她的兒子柏韜,是侯爺的兒子又怎麼樣,到現在不僅沒有一官半職,連爵位也不可能是他的!
想到這些,二夫人臉上便有些訕訕的,強自笑著應付著。
老太君卻是非常高興,一味的誇讚柏鬆,“我就說啊,鬆兒這個孩子跟旁人不一樣,入朝也有幾年了,半點也不依靠咱們家,有現在的成績都是他一個人努力來的,依我看哪,這孩子比他爹和他叔叔都強!”
寧氏聽的更加高興,“母親太誇讚他了!他不過是運氣好了些。怎麼能跟侯爺相比呢!母親可別當著麵誇他,這孩子啊,對家裏人的看法重視著呢,別讓他太驕傲了!這次啊,多虧了六王爺推薦呢。說起來,等會兒我還得去好好謝謝小懿,若不是有他的麵子,六王爺怎麼會這樣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