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華月正在吃早飯,老太君就派人來傳話說,孫曼曼同意了這樁婚事,請華月代為操辦。隻是在出嫁之前,孫曼曼不願意見任何人,還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讓王狗蛋改名兒。
華月知道她仗著自己的美貌,是個心比天高的姑娘,這一下子不但摔到了地上,還深深的陷進了泥汙裏,心裏必定是不好受的,既然她不願意見人,那她也不勉強,由著她去好了。
再說改名字的事情,對於王狗蛋來說,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因為家境貧寒一直沒有娶上媳婦兒,整個人也變得邋邋遢遢,如今不但能走了這樣的大運,竟然娶到這麼如花似玉的媳婦兒,還能得到一大筆的嫁妝,更是和安遠侯府攀上了親,哪裏還有什麼不願意的?況且“王狗蛋”這三個字又不是什麼舍不得的好名字,派去的人一說,便沒有不應承的,來人回來時便說,王狗蛋已經改名成了王福來。
華月一聽覺得很是好笑,王福來,果然是福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樣不光彩的事情還是盡早解決的好,便精心給孫曼曼操辦著大婚的事情。
這孫曼曼雖然不是侯府的正經小姐,但畢竟是老太君的娘家人,老太君年紀大了,娘家本就人丁單薄,如今孫曼曼的父母一沒了,她便隻剩下這一個姨孫女兒,心裏自然很是看重的。況且,孫曼曼要嫁的王福來是真真的家徒四壁,為了她嫁過去日子能好過些,華月對孫曼曼的婚事也頗為上心,置辦的嫁妝隻比柏玲瓏的單子上略少些。
這邊華月在忙碌著操辦孫曼曼的大婚,另一邊,柏懿這段時間一直在加緊審問那些西羅人。幾天以來一直沒有進展,這天卻無意得到了一個消息。
原來有個凡人受不住嚴刑拷打,供出了一個長期潛伏在京城的同夥。柏懿未免夜長夢多,當下便親自帶人去抓人。
那人是個藥店的老板,果然,他自己還不知道已經暴露了,柏懿帶著人趕到那家藥店的時候,藥店老板還在給人抓藥呢!
這次出其不意的襲擊對方毫無準備柏懿除了抓住了藥店老板之外,還在老板臥房裏搜出了幾封他與西羅人來往的信函,更重要的是,還有與二王爺往來的信件。
柏懿將那些信件在手上翻了翻,冷笑一聲,“帶走!”
那人知道自己形跡敗露,證據也被人抓在了手裏,也便不多加辯解,垂頭喪氣的讓柏懿帶來的侍衛抓著就要押回去。
“這不是柏世子麼?哦,不,現在應該說是柏統領,不知柏統領這般興師動眾的,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行人正要往回走,二王爺忽然帶著一對王府護衛趕了來,萬俟鈺四下看了看柏懿帶來的人,搖著扇子輕笑道。
藥店老板一見著萬俟鈺,雙眼猛地一亮:有救了!
柏懿此時也不對萬俟鈺有什麼好臉色,這人想要謀奪皇位不說,竟然還為了一己私利勾結外敵引狼入室,置天下百姓於不顧。之前是沒有證據,眼下鐵證如山,就算他是當朝王爺,也不能讓柏懿膽怯分毫!
“二王爺,”柏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天氣炎熱,王爺還是保重貴體,沒事多在府裏歇著,少往外走動的好!”說完,便揚聲道,“回營!”
“慢著!”萬俟鈺卻突然出聲阻止,“本王接到密報,說是這藥店裏藏有違禁藥物,特來查處,柏統領要走,本王自然不攔著,隻是,這老板是本王的嫌疑重犯,柏統領就將他交給本王吧!”
“這可不行!”柏懿冷笑道,“不巧的很,他也是我的嫌疑重犯,所為先來後到,王爺來晚了,還是等我調查完了,再交給王爺也為時不晚。”
萬俟鈺臉色一冷,“柏懿,你放肆!”
柏懿不在乎的轉過頭,“王爺過獎了,帶走!”
萬俟鈺氣的臉色鐵青,猛地收了手裏的折扇,咬牙切齒的說道,“柏懿,行,你行!咱們走著瞧!”
柏懿在西大營審訊了一天,的確是大有所獲,雖然當年母親離奇去世的事情仍舊沒有半點線索,不過,手上的證據足以扳倒氣焰囂張的二王爺了。
剛到安遠侯府門口,柏懿下了馬,剛要進門,就聽到一對整齊的皇家禁衛軍列隊而來,迅速的將安遠侯府包圍了起來。
守門的人嚇得不知所措,怔怔的看著殺氣騰騰的禁衛軍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小心翼翼的躲在柏懿的身後。
柏懿麵色不變,鎮定的看著禁衛軍後麵走出來的人,原來是萬俟鈺。
看到他,柏懿頓時明白了這二王爺是要反擊了,隻是,此時他已經強弩之末,再做枉然的掙紮還有意思麼?
萬俟鈺冷笑道,“柏統領,看看這些人,你可想到會有今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