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還帶著戰獄體溫的黑色皮衣的雇傭兵在軍火基地裏找了一圈才發現喻馳正一個人蜷縮在軍火基地外的秋千上,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平時冷漠嚴肅的教官,反而像個脆弱的小孩子。
雇傭兵走過去的時候驚動了喻馳,如羽毛般飄落的白雪間,喻馳猛然抬起了臉,看到隻是雇傭兵後又低下了頭。
“喻教官,在基地外很冷吧?”雇傭兵站在喻馳的不遠處道。
喻馳搖頭,冷才能讓人更清醒。
“咦?不冷的話,少爺為什麼讓我給您送外套?”雇傭兵疑惑地嘀咕道。
喻馳聞言轉過身定定地看著雇傭兵手裏拿著的高級黑色皮衣,頓了頓後伸出修長的手道:“給我吧,謝謝,天冷,你先進去吧,我再坐一會兒。”
雇傭兵點頭離開,喻馳抱緊了還殘留著戰獄味道的皮衣,將臉輕輕地貼了上去。
不冷了,他的心此時此刻很暖。
戰獄明明是一個強勢且驕傲的男人,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卻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他點滴溫暖,怎麼可以這樣?也許戰獄對他態度惡劣點,將來自己如果被趕走的話,才不會太難過吧?
喻馳笑了,天空中的月亮已經不再清明,朦朦朧朧地若隱若現,喻馳將皮衣外套穿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快九點了,還有三個小時他的生日就過去了,既然不冷了,就在外麵等到生日過去吧。
大廚房裏,戰獄將兩個煎好的又香又脆的荷包蛋鋪在剛煮好的長壽麵上,旁邊還擺上了幾隻大蝦,加上青菜以及肉末,還細心地在荷包蛋上用蘿卜絲擺出了“生日快樂”四個字,費盡心思的一碗長壽麵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在大廚房裏忙碌了將近一個小時,戰獄的後背都濕了,將屬於喻馳的那碗麵放到托盤上,戰獄緩緩呼出一口氣,在幾個老廚師震驚的瞪視中捧著長壽麵走出了大廚房。
這時候,出去想辦法找蛋糕的那個雇傭兵也剛好回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小蛋糕,這附近並沒有買蛋糕的地方,天知道這個雇傭兵為了這麼一個蛋糕開了多遠的車。
“把蛋糕給我。”戰獄挑眉,接過那個小蛋糕,愉悅地往軍火基地外麵走。
不出意料地看到披著自己的黑色皮衣的那個身影還靜靜地坐在秋千上,已經不再是令人心疼的蜷縮姿勢,但孤獨的雙眼看著空中不斷飄落的雪花的空洞依舊令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去,將他叫到我房間。”戰獄招手讓雇傭兵出去叫喻馳,自己則先轉身回了房間。
不到五分鍾,喻馳已經站在了戰獄的房門前,手裏拿著那件黑色皮衣,戰獄叫他到房間是要他還衣服嗎?
大概是吧。
喻馳抬起手正準備敲門,門卻先他一步打開了,房間沒有開燈,卻有幾簇熱情的火焰在閃爍著,喻馳定睛一看,那是一個世間最簡單的場景,卻也是他從未擁有過的。
即使父母健在的時候,喻馳也沒有擁有過這樣一個難忘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