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片寂靜,戰獄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吼聲回蕩在整個房間裏,而房間的主人卻無動於衷。
戰獄額間青筋暴跳了幾下,高大的身軀移動到喻馳的床邊,聲音也無可奈何地弱了下來,“你到底想怎樣?”
“至少...讓我待到明天再走吧。”喻馳幹裂的唇瓣終於開啟,緩慢而又沙啞地道,空洞的眼睛依舊木木地看著窗外,仿佛在對著外麵的空氣說話。
戰獄氣極反笑,“什麼時候走有區別嗎?”
喻馳一怔,微微點頭,好像是沒有區別,那現在就該走了。
喻馳踉蹌地爬下床,輕輕擦過戰獄的肩膀,開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房間裏的溫度仿佛一下子降至零下,戰獄盯著喻馳瘦削的背影,良久,才吐出一句話:“就這麼不想走嗎?待在這裏有什麼好……”
喻馳倔強的性子被徹底引爆,明明是戰獄答應過他在先,如今輕易反悔,還管他死活幹什麼呢?反正這裏已經不需要他了不是嗎?!
“在這裏,我能見到我想見的就是好!在這裏,我不是一個人,就是好!在這裏,我能……”喻馳猛地轉身,漆黑的雙眸定定地看著戰獄,看著這個比他高出小半個頭的男人。
如蒼天大樹般挺拔的男人。
喻馳哽住了,最後垂下肩膀,“你說不當教官,在別的地方也許更自由,我並不這麼覺得,這裏有最好的,可你答應過我的,卻反悔了!”
喻馳加重了語氣,倔強的下巴微微抬起,與修長的脖頸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雙眼裏帶著憤怒的火光與對戰獄赤.裸裸的不滿,還有點點的委屈。
“……”戰獄愣在了原地。
是不是一開始他就想錯了?
隻是自作多情地打著“保護”的名義想將喻馳趕走,卻沒有考慮到喻馳把這裏看得如此重要,他甚至還違背了自己當初對喻馳的承諾……
喻馳這麼強,即使現在被他打敗了,在整個軍火基地裏依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外人也沒有那麼容易能傷他吧?其實去到外麵隻要適當保持距離就好,也不一定要將他趕走……
戰獄看著喻馳被自己打傷的臉,抬起大掌想碰一下,卻被喻馳退後一步躲開,繼續收拾著自己的衣物。
戰獄的心被刺痛了一下,猛地拽過喻馳的手,“先給我去上藥再說!”
喻馳用力地掙紮著,卻仍舊無法甩掉戰獄的手,戰獄惱了,回頭吼道:“不想走就給我好好上藥,早點兒把傷養好,再繼續跟我對打!”
喻馳抬起頭,嘴唇顫抖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對不起,那晚上的承諾我不會再次反悔,很晚了,快吃飯吧,我會叫人送藥過來,不想看醫生的話自己記得按時上藥。”戰獄指著飯菜認真地道。
喻馳選擇了再次相信戰獄,乖乖地點了點頭,戰獄離開後,喻馳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鬆了一口氣,他還是留下來了。
戰獄離開喻馳的房間後去了一趟甘澤那裏,將處理傷口的藥備好讓雇傭兵送去給喻馳,其實戰獄下手一直知道輕重,也知道喻馳傷得並不重,隻是聽到他不肯看醫生著急了而已,隻要喻馳肯接受藥物,傷口一定會很快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