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吧。”喻馳將剛煮好的餛飩盛到碗裏,端到向嘯的麵前,碟子裏還有幾個蒸餃,喻馳也一並夾給了向嘯,他肚子不餓,隻吃了一個便放下了筷子。
“好吃,沒想到你還挺有天分的。”向嘯稱讚道。
喻馳邊洗著鍋邊道:“剛開始做的並不好吃。”
向嘯咽下美味的蒸餃,心裏有些堵,從喻馳的話中能夠得知喻馳為戰獄做夜宵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廚藝都是慢慢練出來的,極個別有天分的人除外。
喻馳,你為了他做這麼多,真的還僅僅是因為還九歲那年他救你一命的恩情嗎?以前為了能夠進軍火基地能夠靠近他,你不怕苦不怕累,現在為了給他做夜宵,你學著下廚,以後你還會為他做什麼?
而你自己有意識到嗎?喻馳,你自己有意識到嗎?你對他……
向嘯用力搖了搖頭,阻止自己想下去,喻馳剛收拾好碗筷,見向嘯搖頭,關心地問道:“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
“沒事,收拾好了嗎?好了的話我們到基地外麵吹吹風吧。”向嘯道。
喻馳又忙活了一會兒,向嘯也沒有催促,隻覺得喻馳不管在做什麼都有他自己獨特的魅力,訓練對打的時候身手矯健、雙眸發光,渾身充滿著積極向上的活力,下廚的時候收斂了氣勢,變得更像一個溫暖簡單的男人。
“好了,走吧。”喻馳關了燈,兩人離開了大廚房。
由於剛吃了夜宵向嘯還睡不著,喻馳便陪著向嘯出了軍火基地,兩人在昏暗的小路上散步,夜風徐徐地吹拂著,令人心曠神怡。
“喻馳,等少爺真正繼承了凜爺的勢力後就會很少回到軍火基地了,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向嘯忍不住問道。
按照以往的例子,教官但凡被戰獄打敗都會被馬上調離,喻馳既然說戰獄已經將他打敗,那麼為什麼還沒有被調走?可即使現在不調走,以喻馳教官的身份,也不可能以後還跟在戰獄的身邊。
時光如沙漏般傾瀉,一點一滴,在人不知不覺間會過得飛快,看似距離戰獄十八歲生日還剩下一年多,其實細細算起來也不過就那四百多天而已。
喻馳淺淺地笑了,向嘯認識喻馳這麼久,見過喻馳笑容的次數依舊屈指可數,喻馳雖不算極為冷漠,卻也很少笑。
“我已經跟凜爺申請以後也跟在少爺身邊,就像你一樣,凜爺也已經同意了。”喻馳輕鬆地看著漆黑的天際,眉目染上了溫柔,傻樂著。
向嘯看著這樣的喻馳,想替他開心,卻又不知道為何心頭泛起擔憂。
“是嗎?那真是一件好事,合作愉快!”向嘯一如既往地伸出鐵拳,喻馳依舊默契地以拳相抵,認真地點頭,“嗯!”
喻馳是個純粹的人,沒有那麼深重的心思,此時的他隻想著能留在戰獄的身邊,不管做什麼,不管怎麼樣,都是好的,至於為什麼,他並沒有去深究。
夜風溫柔地拂過兩人的臉頰,地上拉長了兩道黑影,向嘯跟喻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真希望這條路一直沒有盡頭,可以一直跟喻馳就這麼走下去,然後一切也不要發生變化,他們如兄弟般相處,而戰獄依舊是他們需要仰視的人。
可惜這世間最不可能停止的就是時間,向嘯也知道這根本就是奢望。
“喻馳,你說,如果當年救了你一命的人,不是少爺,而是我,會如何?”向嘯突然莫名其妙地問道。
喻馳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說‘如果’是沒有意義的。”
“也是。”向嘯無奈地回答。
幾天後,戰獄以淩厲的手段處理了天晃堂,沒有半點兒心慈手軟,從此道上再也沒有天晃堂這一號,而之後的人更是沒有再聽過“天晃堂”的名字。
半個月後,戰獄叫上喻馳跟向嘯在軍火基地的會議室裏開了一個小會,會議結束後戰獄用手指敲擊了幾下桌子,嚴肅地問道:“你們都明白了嗎?這次到‘星火’夜總會去主要是收回我們租給老七地盤的租金,老七難纏,欠下的租金已經不少了,如果談不攏可能會有危險,但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喻馳與向嘯互看一眼,認真地點頭。
這次行動是喻馳跟向嘯第一次跟著戰獄的行動,在戰獄開這個會之前喻馳跟向嘯就已經接到了戰凜的電話,從今天開始,他們兩人必須輪流跟在戰獄的身邊,如果離開軍火基地則兩個人都要跟著他,務必保證戰獄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