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獄帶著人離開後,老七怒氣衝衝地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送去醫治?!”
“是!”幾個手下邊點頭邊扶起躺在地上雙手還冒著鮮血的阿彪,阿彪忍著痛抬起頭道:“謝謝老大。”
“這個時候說這種廢話幹什麼!”老七雙眼一片通紅,粗聲粗氣地道。
幾個手下將阿彪送走後,地毯上的血很快被人清洗幹淨,老七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一片繁華的景象,即使戰凜退居幕後,他也還是被一個還不到十七歲的毛頭小子戰獄唬得死死的,老七歎了一口氣,就是可惜了那個細皮嫩肉的教官。
“把欠下的錢加上利息分毫不差地還給他們,還有,告訴下麵的弟兄,以後見到戰少要比見到我更加恭敬。”老七下令道。
站在老七身後的手下點頭,“是!”
戰獄扶著喻馳往邁巴赫停靠的位置走去,喻馳推搡著戰獄,“我可以自己走,少爺……”
戰獄眉頭緊鎖,摟著喻馳腰部的手更緊了些,“少羅嗦,臉都青了還倔什麼?”
向嘯跟在戰獄的身後一臉擔憂地盯著喻馳的後背,剛剛那一棒可不輕,雖然他們受過特殊訓練,抗擊打能力比一般人要強很多,但是……
戰獄將喻馳塞進了車裏,下令道:“回基地。”
“是!”車子緩緩啟動,開進了茫茫夜色中,很快拐彎消失在市區的大路上。
坐在前麵的一個雇傭兵收到信息後回頭對戰獄道:“少爺,老七欠下的租金連帶利息都已經收到了。”
戰獄點頭,“在‘星火’裏安插一些人暗中盯著他們。”
“知道了,少爺。”雇傭兵點頭。
戰獄將目光轉移到喻馳的身上,扶住他的身體將人往左邊轉了一下,讓他背對著自己,麵對著坐在最左邊的向嘯。
戰獄利落地脫掉了喻馳的西裝,將裏麵白色的襯衣也拔了出來,喻馳不解地掙紮著,“少爺?”
向嘯看著現在麵對著自己的喻馳,從旁邊拿過紙巾幫他擦了擦額頭沁出的細汗。
“別動!讓我看看!”戰獄固定住喻馳的身體,一把撩起雪白的襯衫,在昏暗的車燈下認真地查看著喻馳的傷勢。
以前在訓練過程中也曾受過大大小小的傷,除了向嘯知道的時候會關心一下喻馳外,沒有人多問過一句,他隻是戰獄的教官而已,說得好聽點就是教官,說得不好聽在別人眼裏隻不過是一個隨從。
可戰獄卻為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自己,廢了老七最重要的手下的雙手,一路扶著他上車,還這麼認真地查看自己的傷勢,喻馳的眼眶有些發熱,怕被向嘯看出端倪隻好低下了腦袋。
後背剛被木棒敲擊上的那一瞬間是很疼的,可隻要戰獄沒事,再怎麼疼,喻馳也能忍著,他不是嬌滴滴的女生,不需要渴求戰獄的保護,他足夠強大,他是戰獄的教官,跟在戰獄的身邊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他不怕流血不怕痛。
戰獄的身邊,不需要無用的累贅,喻馳也不會允許自己成為戰獄的累贅。
“腫了,回去一定要擦藥。”戰獄認真地看了看,用手指觸碰了一下那道被棍子打出的橫貫背部的長痕,如被火灼燒過的腫痕被戰獄冰涼的手指碰觸冷不丁地碰了一下,頓時令喻馳敏感地顫了顫。
“幸好沒有傷到骨頭,但回去後一定要馬上處理。”戰獄無比嚴肅地道。
“嗯。”喻馳點頭。
戰獄將喻馳的白襯衫放了下來,喻馳也扭過身體坐了回去,因為出了城市後的道路有些顛簸,所以戰獄細心地用手扶著他的腰讓他不至於太累,也不會因為顛簸而碰到後背的傷口。
向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沉默地扭過頭看向窗外墨黑色的天際。
回到軍火基地後喻馳到甘澤那裏拿了點兒藥,離開的時候甘澤吊兒郎當地問道:“你受傷了?”
“沒什麼事。”喻馳抿唇道。
“沒事拿什麼藥?傷在哪裏,過來,我幫你上藥。”甘澤堅持道。
喻馳強撐著挺直著後背,如果不是臉色有些蒼白,甘澤還真看不出他像受了傷的人。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謝謝。”喻馳拿著藥離開,甘澤憋屈地盯著喻馳的背影,嘀咕道:“還沒見過這麼逞強的人!”
喻馳默默地回到自己房裏,直到關上了房門才全身鬆懈了下來,後背傳來陣陣的痛楚,喻馳閉著眼睛強忍著坐到了床上,打開藥膏的蓋子準備為自己上藥。
“篤篤——”房門被人敲響,喻馳隻好先放下藥膏,走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