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煞從抽屜裏的一遝照片中抽出了其中的一張,深邃的雙眸盯著這張照片上的人,站在戰獄身後的男人被照到了完整的側臉,而這張臉,英子煞記得。
就是那個在衛生間門口幫了他忙的那個有趣的男人,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一直跟著戰獄,是什麼身份?看得出來他曾接受過專業的訓練,除了力道上不如自己,出招倒是極為狠戾……
難道是戰獄的保鏢嗎?
英子煞眼中泛出精光,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他跟那個男人說過,他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趙宇,再幫我查一個人,就是你發給我的編號為23的那張照片上,站在戰獄身後被照到了側臉的那個男人……對,沒錯,就是他,我這裏還有幾瓶珍藏的葡萄酒,事成後都歸你了。”英子煞對手機那頭的趙宇道。
趙宇一聽還有珍藏的酒,眼睛立馬放光道:“沒問題。”
趙宇家裏向來請了最好的私家偵探,更何況在道上也花錢打通了不少關係,要查一般的事情根本沒有難度,隻不過在查戰凜與英薇的那段過往的時候倒是花費了趙宇不少功夫,因為那段過往被戰凜刻意處理過了,即使再費心挖出來,也隻能知道個大概。
掛了電話後英子煞用剪刀將照片中喻馳的身影完整地剪了下來,想了想,將那道身影放進了錢包裏。
這時候,英子煞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條新短信。
他的“玩具”有一個很奇怪的習慣,就是不喜歡輕易給人打電話,一般都是發短信,而英子煞對待床伴一直都是個很有耐心的風度翩翩的君子,在還感興趣的時候是非常願意迎合對方的一切的,所以兩人沒見麵的時候一般都是靠發短信來聯絡。
童莫,也就是英子煞的玩具,發短信問他回英國了沒有,英子煞眨了眨眼,看來他的小玩具想他了。
英子煞給童莫回了電話,童莫說他現在還在忙著開攝影發布會,英子煞點頭,說等他忙完了後接他一起出去吃飯。
童莫雖然一直住在英國,卻是個混血兒,母親是英國人,父親是中國人,童莫擁有一頭黑色的頭發,卻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那雙美麗的眼睛被陽光照射的時候會發出淡金色的光芒,十分特別,童莫的身上就帶著那樣一股氣質,淡淡的,卻讓人無法遺忘。
英子煞是去參加一個攝影展的時候認識童莫的,那時候童莫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手腕上戴著一塊瑞士名表,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正用流利的中文向前來參觀的中國人介紹懸掛在牆上的一幅幅作品,那樣居家恬靜的感覺,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竟然一點兒也不違和。
從那時候起,英子煞就注意到了童莫。
他知道童莫熱愛攝影,是享譽國際的攝影師,靠自己的真實本事獲得如此高的成就童莫卻一點兒也不驕傲,對剛入門的攝影實習生也依舊十分溫和。
童莫今年才十九歲,已經在世界各地舉辦過不同層次與規模的攝影展了,他的父母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離異,並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從那時候開始,童莫一直是一個人生活,是一個有能力且獨立的男人。
後來在一次同性戀聚會中英子煞赫然發現了童莫的身影,這才不禁感歎英國真小,英子煞本來就不喜歡女人,而童莫則曾經與女人交往過,後來發現連跟女人親吻都做不到,才明白自己原來喜歡的是男人。
隻不過因為平時工作忙碌,童莫也不是愛玩的那種男人,所以一直沒有找到合心意的同性伴侶,童莫雖然不是要求極高,卻也是個不願將就的人。
在那樣的聚會中,英子煞主動約了童莫跳舞,兩個年輕人有很多話題可以聊,不知不覺越走越近,童莫覺得跟英子煞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很有激情,英子煞英俊、聰明、優雅、浪漫,童莫在不知不覺間便深陷了進去。
盡管他也知道,英子煞並不是將他當作戀人來看待,而隻是當成一件還沒有玩膩的玩具,童莫依舊還是陷入了英子煞溫柔的攻勢中。
他是個有自尊的男人,即使喜歡上了英子煞,也是用自己的方式靜靜地喜歡著,雖然不知道兩人這樣的關係能維持多久,童莫卻依舊享受兩人在一起度過的時光,即便以後分開,也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童莫不管去哪裏都會隨身戴著一個銀色的照相機,用繩子掛在他的脖子上,不管穿什麼衣服,都不會落下,這是他多年的習慣,也方便他在路上或者在哪裏看到美景的時候可以及時拍下自己想要的照片。
攝影發布會已經結束了,童莫和他的助理們在收拾著東西,一些參加發布會的人陸續離開了現場,這時候,一個戴著啡色墨鏡、用圍巾遮著臉的男人低調地進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