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在加納斯孤島上發生的一切,都在喻馳的眼前快速閃過,他喜歡戰獄,所以才想留在戰獄的身邊,所以不能看到戰獄受到任何傷害,所以看到戰獄跟別人在一起心會痛,因為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找了報恩這個拙劣的借口。
喻馳在心中嘲笑著自己,果然是當局者迷,連向嘯和甘澤都看出來了,他卻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震驚過後是釋然,喜歡又能怎樣?戰獄是少爺,會有很多人送各種各樣的人去討好他,即便戰獄不喜歡,也輪不到自己,而這份感情,在喻馳終於看明白後得到的隻是更深的失落,隻能當做不曾明白,藏在心底。
甘澤正想問喻馳在發什麼愣怎麼還不脫衣服的時候,甘奧飛的電話打了進來,甘澤坐在一邊接起了電話,聽了一會兒後噘起嘴道:“什麼啊?開會要開到九點,那還吃什麼晚飯……”
好一會兒後甘澤又道:“好吧,那就吃夜宵,去小時候我最喜歡去的那一間,嗯,我等你……”
甘澤掛了電話,發現喻馳正在看著自己,有些奇怪地問道:“看我幹嘛?”
喻馳微微搖頭,他隻是覺得甘澤很幸福,電話那邊應該是甘澤的父親吧,喻馳也見過,那是一個在事業上很成功的男人,雖然甘澤好像沒有母親,但他的父親真的很疼愛他。
“脫衣服吧,你後背上的傷不勤快點兒上藥會好得很慢。”甘澤提醒道。
喻馳低低地道:“我已經習慣了。”
“你不脫我打電話讓向嘯過來了。”甘澤挑眉道。
喻馳呡著唇,乖乖脫了衣服,甘澤上藥的時候很溫柔,一點兒也沒有弄痛喻馳,等藥幹得差不多後,喻馳又穿回了衣服,甘澤摸了摸他的額頭,“嗯,已經退燒了,你的身體不錯,好好休息個一兩天就會恢複的。”
“謝謝,你剛剛說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喻馳站起身拉住了甘澤的白袍衣角。
甘澤疑惑地回頭,“什麼話?”
“就是...就是說我喜歡少爺這種話,請不要亂說!”喻馳憋紅了臉,說完後立刻轉身離開了。
甘澤眨了眨眼睛,“嘖嘖,戰獄這小子還真有福氣,有個這麼死心塌地喜歡他的人,不,大概這已經不是喜歡了,有誰會這麼輕易地為喜歡的人去死呢?這就是愛吧……”甘澤自言自語道。
盯著喻馳離去的背影,想起他滿身的舊痕,甘澤有些嘲諷地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人為愛滿身傷痕都依舊如此,而他即使沒有愛情,至少甘奧飛將他捧在手裏,不曾傷過分毫,細想一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隻是人,總想要多一點,多一點愛。
向嘯往小醫院的方向沒有走幾步就見喻馳從小醫院裏走了出來,忙迎上去仔細地瞧了瞧他,“看起來好多了。”
“我沒事了,又讓你擔心了。”喻馳有些勉強地笑道。
“少爺那裏……”向嘯正準備說話,喻馳卻困倦地閉上了眼睛,“我想回去再休息一下。”
向嘯奇怪地看了喻馳兩眼,才反應過來道:“好,那我去跟著少爺,你好好休息。”
“謝謝。”喻馳麵無表情地走了過去,不料在走廊上遠遠地看到戰獄摟著丁言在看雇傭兵訓練,喻馳沒有說什麼,轉身繞了另一條路,快步離開。
雖然已經認清了事實,心卻還是很難受,他暫時還不想看到戰獄,尤其是戰獄現在還跟丁言形影不離,更令喻馳感覺刺眼。
喻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摔在了柔軟的床上,說服自己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
喻馳休息了一天,而向嘯整整跟著戰獄和丁言出去了一天,也許戰獄是故意的,不管丁言提出想去哪裏,戰獄都一一滿足他,兩人在別人的眼裏跟一般的情侶沒有任何分別,向嘯看著他們一邊咬牙切齒,為喻馳不值,一邊又暗自慶幸,如果戰獄真的喜歡喻馳的話,那他就半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雖然,他還是為喻馳心疼。
翌日,喻馳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臉上仿佛帶著一張沉重的麵具,再也沒有任何表情,戰獄告訴他以後都是由向嘯值夜後,喻馳在心裏鬆了一口氣,如果天天晚上都要他看著戰獄和丁言……那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煎熬。
喻馳笑著對向嘯點了點頭表示感謝,戰獄冷哼了一聲,摟著丁言問道:“有什麼想吃的嗎?”
丁言點頭,“很久沒有吃過法國蝸牛了,我知道有一間店的蝸牛特別好吃,我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