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杳無蹤跡!(1 / 2)

四周空蕩蕩的,無邊無際的黑。

戰獄抹了一把汗,有些心悸地從床上坐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手卻突然間顫抖了一下,裝了水的玻璃杯掉落在地毯上,雖然沒有發出刺耳的破碎聲,卻令戰獄沒了想喝水的心情。

心像在一瞬間被掏空了一般難受,戰獄拿起煙盒與火機,走到窗邊,推開了一個小窗戶,點燃了一根煙,卻沒有抽,任那根煙在寒風中熄滅。

孤獨的腳踝在夜風中竟覺得有些寒冷,也許是因為習慣了被那根子彈鏈子束縛著,還給了喻馳後,竟有些不習慣。

戰獄深邃的雙眸看向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這麼冷的天,喻馳應該早已回房了吧?戰獄心一動,走到自己的房門邊,貼著貓眼上看了一看,得到的卻是一陣失落。

喻馳沒有站在他的房門外。

沒有像往前一般,似株挺拔的白楊樹般,守衛在他的門前。

戰獄悵然若失地回到窗前,感受著向自己襲來的冷風,喻馳是生氣了嗎?也許自己的話真的說得太重了,可他內心的妒火卻久久不能平息,戰獄無法否認,他嫉妒那個男人,瘋狂地嫉妒著那個占有了喻馳的男人。

他更恨喻馳竟然沒有拒絕那個男人,恨得咬牙切齒,甚至失去了理智,才會在冰天雪地中,那般用言語羞辱喻馳。

喻馳就像戰獄好不容易尋到的一片樂土、幹淨的家園,在這風暴莫測的黑.道世界中,喻馳就像一泓難得的清泉,強勢卻又溫柔地存在在他的心裏。

戰獄喜歡跟喻馳待在一起的感覺,他喜歡喻馳能夠為他不顧一切的勇敢,戰獄早就發過誓,即使這個如清泉般清澈美好的男人,自己永遠也不能碰,也不許別人沾染半分。

對喻馳,這種可怕的、執拗的占有欲,就連戰獄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

“喻馳……”戰獄沉重地歎著氣,在寒冷的深冬裏呼出一口雪白的氣體,漸漸被風吹散。

在這樣寂寥的時刻,一些深刻難忘的記憶,又從名為“回憶”的深井裏漸漸浮現了出來……

“假如有一天我被你打敗了,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靜謐的湖麵上不起一絲波瀾,當著所有人的麵贏了他的槍法的喻馳,那樣不安地提出一個小心翼翼的條件,當他答應後,喻馳的雙眼像在一瞬間墜入了滿天星光,美麗動人。

那一晚,在夜風的吹拂下,喻馳毫無防備地睡著了,就枕在他左邊的肩膀上,那副與醒的時候截然不同的模樣,令人不忍心吵醒他,甚至不忍心令他皺眉。

攜手走過暴風雨後,兩人看見的一抹彩虹,令喻馳像個孩子般激動,連帶著他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

……

“凜爺,我想以教官的身份跟在少爺的身邊,他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可以嗎?”

將他從火海中帶回來的喻馳跪在地上抬起頭,用堅定的目光說著要留在他身邊的話語。

在加納斯孤島上,他們被狼群圍襲,兩人爬到了樹上,喻馳聽話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他後背的溫度與喻馳前胸的溫度相融,一夜狼嚎,竟置若罔聞。

被蛇咬傷的時候,喻馳不顧會中毒的危險,堅持不顧一切地要救他;在山洞中,兩人曾坦誠相見、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取暖……

因為擔心他被青爺送的丁言所傷,喻馳夜夜守衛,甚至不惜在生日宴上跟青爺杠上,他心驚膽戰、火冒三丈,明知喻馳隻是因為擔心他,卻仍狠下心來重罰了他,害得他在自己的房中暈倒……

“喻馳,喻馳……”戰獄默念著這個名字,一時之間,思緒複雜,煙蒂如雪花般落在地板上,不知不覺間,竟一夜未睡。

戰獄的腳邊出現了許多煙頭,他的煙癮不重,隻是在煩悶間,卻不知不覺抽了許多的煙,如果被鬱梓看到,恐怕又要擔心了。

戰獄閉上眼睛,很想睡,卻沒了睡意,隻要一入睡,喻馳那雙悲傷如水的眼就會入侵他的腦海。

天漸漸亮了,旭日東升,陽光刺破蒼穹,霞光萬裏,雪也漸漸停了,戰獄踏入浴室洗了個澡,穿戴整齊後離開了房間。

林叔去世未滿七天,別墅裏的氣氛一直很低沉,戰獄路過喻馳房間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手心冒出了冷汗,戰獄頓了頓,想抬腳離開,可雙腿卻仿佛被牢牢地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戰獄屏住了呼吸,布滿冷汗的掌心緩慢地握住了門把手,隻要輕輕一轉動,門就會開了,戰獄知道,喻馳為了以防萬一,一般不會鎖門休息,他隻要看一眼,一眼,他就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