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的喻馳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因為他而死,不管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喻馳都無法想像自己當初是如何接受失去向嘯的事實。
戰獄為喻馳此刻迷茫的表情而心痛,他還記得,向嘯死去的時候,喻馳的狀態很糟糕。
戰獄伸長雙臂,將喻馳摟在懷裏,“你現在想他我不會嫉妒的,但是出了這個房門,就把一切都留在這裏,眼裏心裏隻有我,好不好?”
喻馳靠在戰獄的懷裏,不語,能夠為他而死的男人,到底又是怎樣的男人呢?
喻馳突然十分憎恨現在的自己,不僅忘記了一切,還說不了話,那麼無力。
“喻馳,夠了,我們去見甘澤吧。”戰獄見他依舊閉著眼睛,湊到他的耳邊道。
喻馳點頭,跟著戰獄出了房門,看著戰獄重新將門鎖上。
甘澤此時正躺在小醫院裏午休,最近幾天跟甘奧飛出去潛水、蹦極,刺激是刺激,但是消耗了不少體力,每天晚上又被抓著繼續做運動,導致甘澤白天上班都困死了,所以一回到醫院,隻要白天沒什麼事做,甘澤都在睡覺。
“甘醫生,少爺帶著喻教官過來了。”守在甘澤緊閉的門前的雇傭兵邊敲門邊道。
甘澤轉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沒睡好,讓他們遲點再來……”
甘澤的話還沒說完,戰獄已經推開了房門,“起來,有事找你。”
被窩裏的甘澤沒動,他現在還腰酸背痛呢,根本沒有心情聽戰獄說話。
“起來,幫喻馳檢查下身體。”戰獄從椅子上拿過一個枕頭朝甘澤摔了過去,喻馳睜大著眼睛站在一旁看著。
甘澤迷迷糊糊間隻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等反應回來後便隻覺得後背一涼,臥槽!不是說喻馳死了嗎?是他聽錯了還是怎麼著?
甘澤嚇得馬上從床上蹦了起來,“戰獄,你剛剛說的是誰?!”
“喻馳。”戰獄無比肯定地道。
“喻馳,喻馳怎麼會……”甘澤揉了揉眼睛,果然看到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真的是喻馳,喻馳沒有死?!
穿著醫生白袍的甘澤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繞著喻馳走了一圈,真是奇跡,喻馳居然真的沒死!
甘澤震驚了好久,才拍了拍喻馳的肩膀,“沒死就好,也不枉戰獄一直對你還活著這件事深信不疑,並且一直在尋找。”
喻馳退後了兩步,他不認識這個穿著白袍的男人。
甘澤的手晾在了空中,尷尬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身為醫生的直覺令他覺得喻馳有些不對勁,視線轉移到戰獄的身上,甘澤問道:“怎麼回事?”
“甘澤,喻馳他失憶了,不記得所有人,和以前所有的事。”
甘澤聽到喻馳失憶,並沒有感覺很意外,即使喻馳活著,也並不代表他沒有受重傷。
“坐下來,我幫你檢查一下。”甘澤看出喻馳眼裏對自己的戒備,忙緩和了臉色,對他笑道:“別怕,有戰獄在,我還能對你做什麼嗎?坐下來吧。”
喻馳看了戰獄一眼,見戰獄對他點頭,便放心地坐下,任由甘澤檢查。
“他之前有一年多都是植物人的狀態,醒過來後就失聲失憶了,而且雙腿還有後遺症,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戰獄把大概的情況告知甘澤。
“要先用儀器檢查一下,等檢查報告出來後才能斷定。”甘澤嚴肅地道。
戰獄點頭,甘澤對喻馳道:“跟我進去,先做個完整的身體檢查再說。”
喻馳撫摸了一下自己喉結的位置,他其實很排斥各種身體檢查,但是...他很想說話。
在儀器室的門前猶豫了一下,喻馳還是跟著甘澤進去了。
戰獄一直耐心地在外麵等著,一係列的檢查做完後,甘澤說有些檢查報告需要等待一兩天後才能拿到,所以戰獄和喻馳便打算留在軍火基地裏暫住幾天,等待結果。
晚上的時候,喻馳洗完頭坐在椅子上,享受著戰獄幫他吹頭發,喻馳的黑發十分柔順,不到十分鍾,頭發已經基本吹幹了,喻馳也舒服地有點兒昏昏欲睡,戰獄卻趴在他的耳邊道:“喻馳,我想念你當初為我做的夜宵。”
“現在想吃嗎?”喻馳抬起眼,在戰獄的手掌上寫道。
戰獄點頭。
喻馳想了一會兒,“那你要先告訴我,你以前吃過什麼?”
“走,我們先去廚房,我最喜歡吃你做的餛飩,還有……”戰獄的聲音一直在喻馳的耳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