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不能為了某一個人而改變原則,破格遷就,也不要千方百計地說服我,或是說服你自己去相信,自私自利就是謹慎,糊塗大膽就等於幸福有了保障。”
卿仁有些不解夜乃晨琭生為何突然引用《傲慢與偏見》當中的句子,緊接著就聽到夜乃晨琭生說,“或許伊麗莎白這樣說似乎有些偏激,也不乏存在偏見的嫌疑,可有時候我們確實是那樣,自私自利,糊塗大膽”。
正在這時夜乃晨琭生突然緊緊拽著卿仁的衣領,臉上一片嚴肅。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既然是你主動要招惹我,我就不會再給你反悔的機會。”
卿仁將手覆在夜乃晨琭生手上,一本正經地說:“那你可要把我牢牢鎖住,千萬別給我反悔的機會”。
說著說著卿仁的語氣變得不那麼正經了,“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魅力所向披靡,被我吸引的人不在少數,你可不能給他們趁機而入的機會”。
夜乃晨琭生隻是淡淡一笑,那淺淺的微笑如同略微勾勒幾筆的水墨畫,清新怡人,讓人不自覺地怦然心動。
“他們敢嗎?”換言之,就是那些人根本就沒那個膽量接近卿仁,所以他無需瞎操心。
卿仁也是淡淡一笑,不過笑容中多了幾分他人無法看懂的寵溺和溫柔。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一張並不寬敞的床鋪上相擁而眠,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而另一邊,相比病房帶著平和的安靜,主任辦公室的安靜顯得有些詭異。
良久之後,夜乃晨曦子才慢慢問道:“隻有那一種方法嗎”?
李叔扶了扶眼鏡,皺著眉頭看著夜乃晨曦子和卿仁,臉上的嚴肅顯示出情況的嚴峻。
“那人的身體機能在迅速地老化,檢查的結果顯示他的器官因為負荷太大基本上停止運作,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身體跟一個遲暮的老人沒有任何區別,隨時麵臨死亡的危險。用營養針吊著僅僅隻是一時有用,連我都估不準他幾時就會······”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李叔又扶了扶眼鏡,說得斬釘截鐵,“除了移植心髒,別無他法”。
說到這裏,李叔那張顯露出歲月痕跡的臉上露出明顯的難色。
“可就算是移植心髒,也存在相當大的風險。”
“幾成把握?”
“五成”,李叔特意又補充了一句,“這本就是冒險的行為,還要找一具契合的身體,說五成隻是勉強,或許連五成都夠不上”。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隨之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有一具與他剛好吻合的身體,我願意把我的身體給他,這樣的話,五成應該就夠了”,夜乃晨珞生說得非常果斷,仿佛用來交易的人不是他,而他隻是在以旁觀者的身份談論他人的生死,與他並不相幹。
“叔父,你······”
其實夜乃晨曦子一直都知道門外有人,夜乃晨珞生會在這時進來既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雖然她很想救自己的父親,但並不是以犧牲她另一個親人為代價,這代價是殘酷的,她無法承受,也承受不起。
“再等等,一定還會有辦法的”,夜乃晨曦子這樣安慰自己。
這時李叔突然插了一句話,“他的時間不多了,或許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你們最好盡快商量出一個結果”,李叔說完就走出這間顯得閉塞壓抑的辦公室。
對上夜乃晨珞生滿臉的決絕,夜乃晨曦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尤其是看到夜乃晨珞生臉上那道她父親親手留下的傷疤,雖然傷疤好了,可留下的創傷是無法抹平的。由於她父親的過失,對於這位真心待她的叔父,夜乃晨曦子心裏也產生或多或少的愧疚,她緊緊握著覃劭驊的手,心裏很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叔父,你這麼做,父親是不會同意的。我想······”
在夜乃晨曦子麵前,夜乃晨珞生第一次表現出他的固執。
“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說什麼,你父親那邊我自會處理好。總之,我不會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