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航早就料到TOP這群為首揚憤憤不平的精銳們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當然明白,首揚又是傷又是病地被接回東都,TOP這幾個知情首腦心裏都憋著氣兒,不幫首揚好好教訓教訓他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不過,顧知航有他自己的打算,雖然因內疚自責他甘願受罰,但並不代表TOP這群家夥能為所欲為。更重要的是,顧知航覺得,他很有必要挫挫這群趾高氣昂的國際精銳們的銳氣,必須讓他們明白,他是唯一能拿下他們老大的男人,而不是首揚身後那個會任他們拿捏的普通商人。
“聖誕遊戲?”
平淑哪能聽不出其中的貓膩兒?隻怕是首揚的這群朋友看不過首揚被“欺負”的“回娘家”,所以聯合要整自己兒子。故作奇怪地看向一臉糾結盯著那杯黑乎乎藥汁的首揚,“揚揚,聖誕節不是還有好幾天的嗎?你們這裏都會提前過?”
首揚的心思並沒在這上麵,“誰知道他們今年又想玩兒什麼花樣兒!不用理他們!”說著,眨眨眼裝可憐,“……媽,這藥--”
“聽話,小文說了,再喝今天一天就可以不用吃藥了。”
平淑儼然把首揚當寶貝兒媳婦兒照顧。
樓頂暖暖的太陽透過澄明的防彈玻璃照著,首揚老老實實坐在厚實的沙發上,身上還蓋了條毛毯。
首揚甭提多憋屈了,感覺自己像傳說中的女人坐月子。餓了隻能喝湯吃粥,渴了隻能喝熱白開,一天到晚不讓下床,連來樓頂透透氣都要蓋著毛毯。
吧台前正在調酒的邵文聽到“小文”這個稱呼,臉黑了黑,卻什麼都沒說,鬱悶地接受這個讓手下小弟偷笑好幾日的“特定稱謂”。
“美麗的lady,嚐嚐這果酒味道怎麼樣。”邵文難得拿出與他天然金發白皮膚的紳士外表相符的禮儀風度,唇角的弧度彎得恰到好處,甚至還優雅地執起平淑的手一記手背吻。
平淑眨眨眼,“謝謝小文帥哥。”
首揚被他二人的一唱一和激得一陣惡寒,端著藥直磨牙,“姓邵的,你剛剛管我媽叫什麼?”
邵文聳聳肩,“親愛的揚,在麵對如此美麗的女士時,你不能剝奪我作為一個愛爾蘭紳士的基本禮儀。”
“你確定吻手禮是愛爾蘭的禮儀?”首揚瞪著邵文那張擺明寫著“我現在有後台”的囂張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加拿大國籍!”
邵文笑得溫文迷人,“現在重要的不是我的國籍問題,而是親愛的揚,你需要喝藥,已經過了喝藥的時間十五分鍾了。”
首揚簡直要氣吐血,這群混蛋!都知道他要在平淑麵前裝乖,所以都來老虎頭上拔胡須!
樂亦麵帶同情實則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首揚,抬頭瞪邵文,“我的酒呢?”
邵文白了他一眼,剛剛的紳士風範立刻被扔到爪哇國,“想喝自己調!”
樂亦磨磨牙,恨恨瞪了他一眼,一轉頭,又對著平淑笑得沒心機,“平阿姨,其實蠻好玩的!今年平阿姨和顧總都趕上了,正好一起參加!”
平淑倒也不是真擔心,自己兒子的實力她還能不知道?隻是畢竟在首揚的地盤兒,自己兒子難免會吃虧。
“既然揚的朋友想玩,那就好好玩兒玩兒吧!”顧知航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看著首揚眼一閉視死如歸般灌了藥,將白開水送到他嘴邊讓他漱口,“你喜歡玩什麼?”
首揚苦得眼睛眉毛都皺一塊兒去了,將一杯水喝了個盡,才嘖著舌頭沒好氣地翻他,“我喜歡揍你,讓揍不讓?”
顧知航沉默,心裏對這人的小心眼兒很是無語。
平淑坐在靠窗的花雕椅上優雅地喝著果香四溢的果酒,品著聖彼得堡的特色小點心,“揚揚趕快把身體養好,然後就有力氣揍阿航了。”
顧知航再次沉默,兒媳婦兒果然比兒子更得老媽的心。
樂亦坐在平淑對麵,深深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可為了“使命”不得不厚著臉皮繼續“遊說”“誘導”,“平阿姨,很好玩的!咱們東都的兄弟們各有各的絕活兒,絕對能讓平阿姨喜歡!”眨了眨眼,這才把話題引到顧知航身上,“而且咱們都對顧總久仰很久了,都想跟顧總認識認識,這不正好大家一起樂樂嘛!”
首揚這才聽出其中的玄機,“今年不用我‘出血’貢獻彩頭了?”
樂亦晃著一頭卷發“嘿嘿”笑著,“好歹你是老大,這彩頭嘛……總是要有的!嘿嘿!”
坦白說,首揚在意識到這群上下沆瀣一氣要為自己“出氣”整顧知航的混蛋們的意圖後心裏還是很熱乎的,畢竟他人強硬這麼多年,很少嚐到被人維護的感覺,而且對於兄弟們不傷大雅的玩鬧,他一向睜隻眼閉隻眼。
若無其事地翻了顧知航一眼,“說吧,這次又想要什麼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