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娘的引導下坐上鳳鑾,忽聽得大太監一句:“皇上駕到——”
眾人連忙跪下來高呼萬歲,月淺曦頓了一頓,卻沒有新嫁娘出花轎給君王行禮的規矩,便幹脆端坐在鳳鑾裏麵。
外麵一陣窸窸窣窣,終於安靜了下來,半晌隻聽得迦南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曦兒,你如今便是還恨著父皇也好,便是不恨了也罷,父皇都惟願你幸福。”
被恨了一輩子,被怨了一輩子,終究他隻不過是一個為著江山丟掉了心愛的女人的男人……
其實在迦南國皇帝的心裏,曦凰才是最重要的吧?有時候放棄的,才是一生的摯愛。
月淺曦哽咽了起來,輕輕的點頭,隨即又想到外麵的迦南國皇帝看不到,又壓著哭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哎,好好好……”
此時的迦南國皇帝不是一國皇帝,而是一個送女兒出嫁的爹爹。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愛著女兒的爹爹。
炎洛嵐往這邊看來,迦南國皇帝眼中閃動著淚花,憔悴疲憊的臉上都起了皺眉。
屬於這個皇帝呼風喚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也將伴著他的悔恨,走向終極……
“放心,本太子會照顧好她的。”
一句簡簡單單的承諾,是讓迦南國皇帝安心,也是給月淺曦和他自己的。
他一定,一定好好的照顧這個女人。
吉時已到,司儀官扯起嗓子一聲高唱。炎洛嵐帥氣瀟灑的一揮手跨上馬背,領著後麵的鳳鑾出城往涓羅國的方向去。
隻在鳳鑾裏麵坐了半日,便換了寬敞舒適的馬車來,月淺曦才是真的鬆了一口氣,將頭上的發飾鳳冠胡亂的扯了,躺在寬大的馬車裏。
這一路簡直要累死她了!
那鳳鑾四周都是中空的,隻垂下來大紅色和金黃色的輕紗掩映著。她須得端端正正的坐在裏麵,表現她皇家的威儀和端莊,這一路下來接受萬民的膜拜。
但是!這樣做雕像真是很累啊!簡直要累散了她的骨架了!
“嗬嗬,怎的就把鳳冠給除了?我都還沒好好看看呢?讓我看看,今日我的新娘一定很美。”
炎洛嵐掀開車簾進來,見到毫無形象可言的躺在馬車中央的月淺曦,不禁搖頭寵溺的打趣道。
她一身大紅喜服,一頭青絲被她胡亂的扯掉的發飾,正沒束縛的隨意鋪散在身周,趁著微醺的臉蛋,迷離的眼神,在隨意中又充滿了誘惑。
他總是受不住她無意間流露出的誘惑!
“怎麼樣,今天是不是累到了。”
“嗯,一點點。”月淺曦迷迷糊糊的答道,身邊傳來濃厚的男子氣息,叫她覺得很有安全感,可沒一會兒之後就挑起眉頭:“你別亂動行嗎?”
“我沒動。”
“那請問太子殿下,你放在我腰上的手在幹什麼?”
“對呀,你在幹什麼?”
炎洛嵐支起身,一臉明知故問的望向月淺曦腰間的手。
那隻手正在很不老實的,在給月淺曦寬衣解帶,而這手的主人……正是這‘不明情況’的太子殿下。
這會兒一邊說著,手卻一點也不含糊。將嫁衣的腰帶輕輕一扯,兩根手指一勾,那條繡著精致花紋的腰帶就被扯了下來。
“炎洛嵐這是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