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鬼娃娃點點頭,垂下的眼眸不知是在想些什麼活著還是麵無表情,轉身一閃便進入到了鐵塔中。
而小菩提完全是一副以鬼娃娃馬首是瞻的宗旨,見鬼娃娃進入鐵塔,小菩提也馬上跟了過去。
月淺曦蹲下來,幹脆靠著那具冰翼麒麟的屍體,眼睛望著前方,完全放空的狀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別想了,既然沒辦法。就等下一次冰翼麒麟王進來的時候,趁機出去吧,我們有鐵塔,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炎洛嵐也覺得有點無奈,擁住月淺曦坐下來。
月淺曦回頭淡笑著看他一眼,將頭靠在他的頸窩上,疲憊的閉上眼睛。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理解鬼娃娃的想法,鬼娃娃是一株植物,雖然生下來便是如人一般的活物,但實質到底也隻是一株植物而已。
是以在她的觀念中,寶藏於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她若是想,憑她自己的能力便可以稱霸整個月眠大陸,但她不想這些,她要的不過是如現在這般,平平淡淡的活下去。或者在鬼娃娃的觀念中,她連對活下去這樣的概念……都很模糊。
這樣的觀念,是很沒有目標,沒有動力的。月淺曦也是擔心著,這樣沒有目標活下去的鬼娃娃,在某一日會不會就這麼無所謂的隕落了?
心裏想著事情,在睡夢中都不安穩。
炎洛嵐回頭憐愛的看著月淺曦在睡夢中都蹙起的眉頭,一陣心疼,伸出手來輕輕揉捏著蹙起的眉頭,想要抹平她所有的煩惱。
這個小女人,明明小小的一個身體,卻有著一個強悍的靈魂。自從他遇到她,就從來沒有安寧過吧?
可這又怎樣呢?她願意折騰,他便在背後陪著她;她總是有災難,他便在背後護她安寧;總之……他護她,一世安康。
在這般寒冷的冰室中,相擁著的兩人,竟就這般的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卻已經是身在冰翼麒麟的大廳中了。
炎洛嵐起身將月淺曦護在懷裏,好在鐵塔還在月淺曦懷裏。想必是他們不知什麼緣故睡了過去,竟然沒有一點知覺,連被人帶到這裏才察覺出來,而現在月淺曦還在睡夢中。
這樣一想,那密室便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將月淺曦好好的護在懷裏,炎洛嵐這才抬眸看向高位上的冰翼麒麟王:“這其中有些誤會,不過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冰翼麒麟王手上不知把玩著什麼,一手撐著頭,嘴角掛著不明意味的笑意看著他們。
炎洛嵐見對方眼光是往月淺曦懷裏的鐵塔來的,不由得了然。
“你是想要救活密室裏麵那隻冰翼麒麟?”
“放肆的人類!那是我們的王後!”
旁邊一隻冰翼麒麟大喝一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冰冷的勁氣,炎洛嵐回頭看時,隻見一道冰刃已往他懷裏的人兒身上襲來。
這也是觸及到了他的逆鱗了。
眼神一冷,手上靈力湧起,隻聽得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炎洛嵐手上甩出的一堆小刀刃已將那隻冰翼麒麟的冰刃給打碎了。
那隻冰翼麒麟也沒有料到一個人類竟然會反抗,想來也是怒了,不僅不知道收手,反而手上又湧起一股寒氣,看樣子是準備弄更多的冰刃來襲擊月淺曦了。
“好了,你退下。”
座位上的冰翼麒麟王卻在這時淡淡的說了一句,一股無形的威壓往這邊而來,那隻冰翼麒麟手上的冰刃便全部消失不見。
炎洛嵐冷眼看著,也並沒有對冰翼麒麟王表示感謝。
麒麟王也並不在乎他這樣的態度,常年處在高位的男人,自有自己的一番風度。而冰翼麒麟王和炎洛嵐,都是這樣的男人。
隻見冰翼麒麟王走到炎洛嵐麵前,低頭看了一眼月淺曦,便馬上移開了視線,抬頭看著炎洛嵐道:“你很在乎她?”
“是。”炎洛嵐點頭。
“你的王妃?”
“不。”炎洛嵐搖頭,“她是我唯一的娘子。”
若為王,王妃便不再是唯一;可他,願意奉她為王,隻願他們永遠都是彼此的唯一,如此而已。
麒麟王本來皺起的眉頭稍微放鬆一些,冰藍色的眼眸中有一種極度的哀傷湧動著。似乎是在傾訴,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的說道:“本王也有一個唯一的娘子,可是她卻不能時時的陪在本王身邊了。”
“聽說你這鐵塔有拯救眾生的功效,本王看你娘子拿著也沒什麼用,不若還給本王吧。”
“麒麟王這是聽誰胡謅的?”
懷裏緊閉著眼睛的月淺曦忽然睜開了眼,聲音還帶著一些剛剛才醒來時的迷糊,然而說出的話卻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炎洛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還擔心她這麼久不醒來,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呢!
“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