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恨意停留在自己臉上,月淺曦抬頭,正好對上納蘭清雪的眼光。不由得勾起唇角,衝她笑了笑。
納蘭清雪更是氣憤,才剛剛坐下,便開口道:“聽聞涓羅太子妃今日也去了城牆那邊,可是有被凶獸傷著?”說完還假惺惺的嬌笑兩聲,“這凶獸是雷獸,著實凶惡了一些,本帝也是九死一生才勝了它。”
“哦?今日涓羅太子妃也是了那邊嗎?那可是不得了的凶獸啊!老夫自問都沒本事去製服。”一個彌封國的官員感歎道。
另一個官員便也開始插嘴了:“聽聞涓羅太子妃也是修為高強,去那一邊怕是也想要助靈帝一臂之力的,不知太子妃可有受傷?”
在人們的潛意識中,他們的靈帝大人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神一般的存在,而對於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子妃,則是帶著一些蔑視的。
月淺曦也不予理會,隻是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蹙眉露出一些不滿的情緒,狀似無意的道:“陛下今日的宴會可都是這種竹葉青?”
“正是。”彌封國皇帝笑眯眯的,看得出他很高興。
月淺曦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那就難怪了。”
“哦?”
“我聽聞這竹葉青是一位嗜酒的前輩自己釀造出來的,隻是那位前輩早就歸隱山林了,這會兒是否還活著已經無人知曉。在我有幸喝得一口那位前輩釀造的竹葉青,口感那是極其的好的,隻是後世這些假冒的……到底是比不上了。”
月淺曦說著遺憾的搖搖頭,將酒杯放到桌子上,不再去碰,倒真像是嫌棄了一般。
彌封國皇帝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有些微微的不自然。而兩旁的大臣們臉上都有些不平了,納蘭清雪更是臉色一陣青白。
這冒牌的東西,不就是在拐彎抹角的罵她嗎!
彌封國皇帝看著場麵有些僵,連忙哈哈笑著活躍了一下氣氛,禮儀官早就有眼色的叫了歌舞姬上來。一時間氣氛還是有些僵硬,但大家也盡量不再去觸及了。
一曲舞畢,早有官員想要巴結一下靈帝,衝納蘭清雪開始敬酒了。
“此次能擊退凶獸,全部都是靈帝的功能,我彌封國有得靈帝一人,便是全國之幸啊!”
“哪裏哪裏,大人過獎。”納蘭清雪淺笑著,謙虛的接受。
雖然眸子裏麵依舊是那般高傲的神色,然而在眾人看來卻是極其的順眼且驕傲的。
一時宴會上全是虛與委蛇,月淺曦忽然覺得有點厭惡,眼光往納蘭清雪那邊飄去,看了一眼便轉回來。
炎洛嵐依舊是一臉悠然的笑意,隻是看向納蘭清雪時目光森寒了不少。
等到大家都漸漸的安靜下來,炎洛嵐才衝上首的彌封國皇帝說道:“不滿彌封國陛下說,這一次本太子來彌封國。一來是為了替助彌封一臂之力,平息迷失森林的凶獸暴亂;二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問問靈帝大人。”
“哦?什麼事?”彌封國皇帝來了興趣。
“便是本太子的兒子,前幾日被靈帝大人帶走了,想要問問靈帝大人將本太子的兒子帶到哪裏去了?還請還給本太子。”
“這……”彌封國皇帝一下子便愣神了,這說得好像有點不合常理啊?
所有人都看向納蘭清雪,更多的人則是希望靈帝好好的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畢竟想要從炎洛嵐臉上看出什麼來是不可能的。
納蘭清雪的臉色先是白了白,再是一片惱怒,最後卻忽然變成一片嬌羞的摸樣低下頭來,輕輕的出聲:“太子這般說,不怕太子妃生氣麼?”
這又是哪門子事!
眾人都被納蘭清雪這一句話給弄懵了,但很快便有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看了出來,捂住嘴巴防止自己驚叫出來。
私底下卻也已經議論開了。
月淺曦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之後抬眼見到納蘭清雪的神色,這才恍然大悟。
尼瑪的,這個沒臉的小賤人,占便宜竟然都占到她男人頭上來了!
她今日要是不將這小賤人打死,她就不是月淺曦!
“靈帝這話從何說起?我生什麼氣?靈帝還是挑明了說比較好,我這人性子直,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月淺曦,你真要本帝挑明了說麼?”納蘭清雪挑眉,眼中有些得意的神色。
她臨時想出的這法子,雖然對她的聲譽會有些影響。但她是誰啊?她是眾人景仰的靈帝,她做的一切在世人眼中都是對的,便是她這般說,世人也隻會偏向她這一邊的。
“涓羅太子與本帝小時候有過一麵之緣,那時便與本帝很是合得來。之後本帝偶然與太子遇到,便是郎情妾意……”
後麵的話已經不需要挑明了,郎情妾意、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能做什麼?
況且之前炎洛嵐戲虐的眼光和姿態,這會兒在眾臣的眼中都成了一種小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了。
“郎……情……妾……意……”
月淺曦很認真的咀嚼著這幾個字,要不怎麼說沒臉沒皮的人那麼強大。不要臉能到了這個境界,那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