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曦平複了一下心情,又道:“他們總是要走的,總有一天所有的人都要離開,永遠的離開。我現在已經無法想象,若是日後身邊有再多的人離開,我該要怎麼辦?我沒有能力讓他們永生,更沒有能力永遠保護著他們。”
大月國的慕容可瑤已經走了,隻剩下了慕容汐雲,如今在皇帝的位置上岌岌可危。
迦南國的淑玉和沐清風還有鬼娃娃,此時也不知到底如何了;而遠在溫宿國的墨子琊和洛朵朵,更是沒有音訊。
這些人,都是她看重的小夥伴。然而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即使是強大如神,也不能時時刻刻的待在這些人身邊,更不能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好這些人的安全。
就如慕容可瑤一般,她根本無法控製這種情況的發生。
然而這種情況一旦發生,又會叫她心痛憤怒到無以複加。
人的生老病死,便是這般的不可避免又這般的叫人心痛無奈。
慕容可瑤的死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大月國都城,畢竟慕容可瑤的身份特殊。當天死訊便是送到了宮裏,讓慕容汐雲知曉。
慕容汐雲呆呆的癱坐在禦桌後麵,久久不能回身。
皇家的親情是最薄弱的,也是最缺乏的。然而整個皇室之前隻剩下了他和慕容可瑤兩人,這一個皇姐雖然沒有和他過多相處,卻是對他真心實意的,如今聽到慕容可瑤逝世的消息,竟是恍如夢中一般。
突然感覺周圍更加的寒冷了幾分,整個皇宮如今便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的感覺。
所有人都拋棄了他,自己走了,永遠的走了。就連最後剩下的皇姐,也連聲招呼都不打便走了。
慕容汐雲感覺疲憊得很,無力的趴在禦桌上麵。
這個國家,果真是沒有一點好留戀的了。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呢?他所堅持所想要保護的,全部都被別人給破壞掉了。
在蕭家停靈一日,第二日便是慕容可瑤正式發喪的日子。
先天晚上,炎洛嵐拉住準備睡下的月淺曦道:“明日隻怕他們會提前行動,在這之前我們要先去見一下慕容汐雲,安排一下明日的事情。”
“明日?”
月淺曦不悅的蹙起眉頭來。
“明日可是可瑤的發喪日子,這些人還敢鬧事。”
死者為大,在靈堂上麵鬧事便是不尊重死者。而恰好死的那個是她的小夥伴,不尊重她的小夥伴就是不尊重她。
月淺曦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況且她早已對那群人沒有一絲的好感。
特別是,明日洛家也一定會來人的吧?
她可沒忘記,慕容可瑤便是服食了洛家給的解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要說起責任來,洛家可是推卸不了!
難怪當初懷著目的來到蕭家,最後卻還是那麼輕易的將解藥拿了出來,當時就該想到這期間定然是有貓膩的!
“你也別想太多,那些人如今是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借口動手,定然是不會沉得住氣的。到時候你隻要保護好慕容可瑤的靈柩便好了,隻要不打擾到靈柩,想必借她的靈堂替她皇帝抓幾個亂臣賊子,她還是會很樂意的。”
炎洛嵐搖搖頭,死者為大他當然知曉,但有些事情卻是不可避免的。
月淺曦還是有些不悅:“這些人也真是沒個天高地厚了,這不是給他們安排了很好的一個時機嗎?如今大月國的百姓們領了救濟,生活已經越來越好了,改日裏便要開個慶功宴給他們光明正大的去鬧事了,怎麼偏偏要急到這一時了。”
“如今公主大喪,便是皇帝也不能隨便的開慶功宴了。表麵的功夫總是要做的,若不然慕容汐雲這些天都是百忙了,往後還得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炎洛嵐有些無奈的解釋起來。
偏偏慕容可瑤在這節骨眼上去了,若是個尋常世家的夫人便也罷了,偏偏慕容可瑤還是大月國的公主。
公主辭世,便是表麵功夫也是要做出一副哀悼的樣子的。
就在公主死後馬上開什麼慶功宴,這若是被百姓們知曉了,還不得指著慕容汐雲的脊梁骨罵沒良心才怪了。
好歹長姐如母。
“這麼說來,在明日的靈堂上,那些人真的會有大動作了?”月淺曦心裏很是不舒坦,恨不得現在就把所有可能搗亂的人全部給哢擦了才好。
但她一旦這麼做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而大月國在明日之後便會徹底的大亂,到時候不說大月國的子民有沒有一個安靜的生活環境。便是涓羅國能不能完全掌控住大月國,更是一個未知了。
是以為了涓羅國著想,她此時也隻能忍了。
見月淺曦一副義憤填膺的摸樣,炎洛嵐不禁心疼又有些好笑,安慰道:“那些人萬不會自己親自動手,恐怕也不會打擾到靈堂,這些你還是不要擔心了。”
皇帝哪裏能一直待在靈堂守著了?
那些人要找的是一個僻靜的地方,能悄悄的將慕容汐雲給解決掉,而後才會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