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受傷嗎?”山呼海嘯般的高呼中,炎洛嵐卻隻記掛著月淺曦的平安。
“你也太小看我了,區區偷襲能傷得了我嗎?”月淺曦笑著反問道,退出他的懷抱,飛身躍下高台,落在一地狼藉的碎片裏。
白衣青年在靈力反噬中屍骨無存,就連擂台也變作這遍地殘渣。
月淺曦放出精神力,輕易就找到了那塊玉牌,彎腰將玉牌撿起,就是這東西,讓她始終探查不出白衣青年的修為。
秀眉微微一皺,剛想將這塊含有雄厚靈力的玉牌收入儲物戒指裏,但精神力一覆上玉牌,一股龐大的吸力竟朝她襲來。
“轟!”刺目的白光以月淺曦為軸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天空上黑雲遮日,讓人窒息的威壓似一張大網,將整個靈帝宮圍困住。
“哇。”不少靈道未到十重的人被威壓逼得氣息絮亂,跪在地上吐血不止。
“淺淺——”炎洛嵐瞳孔一縮,縱身朝那白色光柱飛去。
峻拔的身體‘咚’地撞上白柱,卻被外圍的保護結界反彈回來。
進不去嗎?他偏不信這個邪!
掌心運起十成靈力向結界拍去,可詭異的是揮出的靈力仿佛被吸收掉,莫說是打破結界,竟連一道裂口也不曾出現。
“你們快看!”靈道判決所的幾個老頭愕然驚呼,隻見那光束正在縮小,隨之而來的的威壓愈發沉重,就連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也隻能堪堪站穩,不為這威壓屈服。
“咻!”白光直衝蒼穹,速度快得堪比閃電,隻一瞬,整個月眠大陸皆處於蒼木的白中,待白光散去,遮天蔽日的濃雲也隨著消失,又恢複了最初的安寧。
整個比賽場死一般的安靜,一雙雙眼睛紛紛落在下方,孤身站立在一片狼藉中的男人身上。
“叮”,儲物戒指與蒼穹寶塔一並從高空落下。
炎洛嵐死死攥緊拳頭,周身散發的煞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不見了……
打敗眾多高手,榮升靈帝的月淺曦就在所有人的眼前隨著白光一起消失了。
青龍自覺現行,將月淺曦的隨身物品撿起來,遞到炎洛嵐跟前:“她的消失和那塊靈力玉牌脫不了幹係。”
可惜,那人已死,若還活著或許能弄清楚玉牌的來曆以及它究竟將人帶去了何地。
炎洛嵐俊朗的容顏此刻黑如墨色:“找!”
就算將整片月眠大陸翻個底朝天,他也要把淺淺找回來!
而此時,榮寧大陸東邊的罪海海岸邊,幾個穿著粗布褂子的壯漢正用靈力破開海麵,駕著艘木船快速駛來。
“咦,今天這麼早回航啊?”天空上腳踏獅鷹的女子淩空飛下,龐大的凶獸抖了抖翅膀昂頭鳴叫一聲,便消失在森林中。
“別提了,剛才海上忽然刮起妖風,還憑空掉下一個女人。”壯漢利落地跳下木船,指著船上不省人事的女子說道。
“外來者?”女子好奇的湊上前去,手指摁上月淺曦的額頭,想探視她的修為。
誰料,手指剛碰上去,月淺曦敏銳地睜開眼,淩厲的掌風直逼女子麵門而來。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哪有見麵就打的?”女子嘰嘰喳喳地叫著,身軀卻分外靈敏,腳尖一點船板,右手撚了個決,攻擊打在了她張開的保護屏障上,龐大的靈力擴散開來,掀起一束束海浪。
她居然在毫無戒備的時候,輕易擋住了自己的十成力量?不,不對!是她的力量減弱了!就像是被抽空一般,體內的靈力遠不足她鼎盛時期的一半。
月淺曦不再出手,坐起身,戒備地打量著岸邊看熱鬧的三名壯漢。
以她現在的修為,卻查探不出這些人的深淺。
這怎麼可能?
“你是外邊的人嗎?外邊是什麼樣的?”女子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模樣純真且懵懂,讓人極容易放下戒心。
月淺曦眸中的警惕不減反增,她的實力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在月眠大陸內,與她同一等級的高手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這裏是哪裏?你們又是誰?”她凝眉問道。
“我嗎?我叫悠悠,這兒是罪海,聽村裏的漁夫,哦,就是把你拉上岸的他們,”女子笑吟吟指了指岸邊的同村夥伴,“聽他們說,你是從天而降的,也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的外來者。”
罪海?
月眠大陸上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地方?
月淺曦扭頭看了眼身後猶如墨漬般濃黑的大海,眉心高高皺起。
她嚐試以精神力聯係青龍、雲狐,但始終聯係不上,就像她和它們之間有屏障阻礙似的。
“怎麼離開這裏?”她拍了拍身上的衣衫緩緩站起,“這裏離彌封國有多遠?”
她要盡快回到彌封,那裏有她最在乎的人在等著她,找不到她,洛嵐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