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訣固執地不肯拋下她一人,用他的話說,朋友就得同甘共苦。
月淺曦心頭微暖,沒再趕人走。
體內的靈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遏製著,無法衝破穴道。
她閉上眼,吸取著天地靈氣,靈氣從四麵八方攏來,彙聚在她的經脈中,一股接著一股,與那股力量抗衡。
筋脈仿佛受到積壓,針紮般細碎的疼痛蔓延過全身。
不能放棄,她一定能衝破穴道!
月淺曦抱著執念,一次又一次嚐試著去衝開束縛。
失敗了又如何?再來一遍就是了。
筋脈不斷收縮,積攢的靈力逐漸從薄弱變得濃鬱。
“淺曦,你聽見他們的話了嗎?”南訣盤腿坐在地上,“連累你受罰的家夥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學生們的言語裏,南訣收集到了有關紅衣女子的情報。
那人是紅家旁支弟子在外養的妾侍所生的私生女,與紅家勉強能算得上沾親帶故,但身份見不得光,連進紅家大門的機會也沒有,算不上紅家人。
她天賦不錯,其父便打通關係,將她送入奧蘭學院學習本事,她仗著父親贈與的一名入體境界的奴隸,又自持貌美,平日裏沒少在學院作威作福,奧蘭學院私底下的打鬥,通常鬧得若是不大,鮮少有老師會插手,更何況,紅錦衣乃是紅家送來的,即便是私生女,老師們也願意賣個人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練武場中,被她的奴隸擊敗的男子,則是她的追求者,出身寒門,對她一見傾心。
紅錦衣故意說出,隻要他打敗雲天,就給他一個機會的話,實則是為教訓此人,故而,引發了這場私鬥。
說完小道消息,南訣義憤填膺地道:“這種女人,活該得不到紅家的認可!就這份心性,還想成為世家子弟?我呸!”
瓔珞一臉認同的在旁點頭。
月淺曦無暇理會兩人的談話,她正專心致誌地試圖解穴。
豆大的熱汗沿麵頰滑落,浸濕衣襟。
“對了,那個所謂的尊者,其實是學院的副院長,據說常年閉關修行,不理世事。”南訣癟癟嘴,“我看啊,他根本是處事不公!居然不問緣由,就懲罰淺曦,妄為師長!”
時光在兩人的嘀咕聲中悄然流逝。
一輪彎月掛到幕上,整座學院沐浴在一片清冷安寧的月光中。
許是時辰晚了,前來圍觀的學生逐漸散去,各自回到住所。
大理石路上靜悄悄的,唯清風瑟瑟。
南訣從納戒裏取出了一些野果:“還好我們上回在森林裏采摘的果子還有剩的。”
鮮豔的野果顆顆飽滿、剔透,用衣袖擦幹淨,他起身遞到月淺曦嘴邊。
“淺曦,你快嚐……”
“砰!”龐大的靈力如爆炸般外泄。
南訣全無防備,胸口被氣浪擊中化作一道拋物線摔向遠方。
月淺曦忙調動靈力,淩空追上,在他即將下墜時,拎起他的後領,穩妥落於地上。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她執起南訣的手,查探他的內息。
好在他僅是受到波及,並無內傷。
稍稍牽順了他動蕩的靈力後,月淺曦這才放下心來。
“抱歉。”她剛才正處於衝破枷鎖的最後關卡,沒能控製住靈力,害他險些受傷了。
一雙明眸染上幾分自責。
“你能動了?”南訣壓根沒把受傷的事放在心上,一臉驚喜地問道。
月淺曦點點頭:“嗯。”
她不僅衝破了穴道,而且體內的靈力似乎比之前更為豐盈,隱隱又有了突破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