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曦詢問過房間在哪兒,就揮別了南訣回房歇息去了。
比起新生入住的廂房,陪讀的房間小了許多,相較而言略顯簡單。
挑燃了油燈的燈蕊,月淺曦盤膝坐在木架床的床墊上,從空間裏取出蓮燈。
結界忽閃忽閃著,綠色光暈在裏頭上竄下跳,好不活潑。
“小菩提。”
“咚咚”,它在呢。
一人一靈隔著無法跨越的屏障詭異交流起來。
得到回應,月淺曦臉上竄起喜悅之色:“你何時來的?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小菩提繼續敲擊,持續不斷的聲響,像是在傳遞著什麼消息,可惜,月淺曦聽不明白。
她撓撓頭,隻好跳過這問題不說,挑些簡單的問題問它。
“現在我問你話,如果是,你就敲一下,不是就敲兩下。”
“咚”,小菩提輕輕敲了敲結界,表示明白。
近一個時辰的一問一答後,月淺曦勉強掌握了些許訊息。
一,它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和洛嵐以及其它小夥伴一起出發的;二,寶寶們沒有來,留在了月眠大陸。三,它們抵達這片大陸時,被迫分散,它並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也說不清是用了何種方法來這裏的。
月淺曦的心情從狂喜到失落,巨大的落差,讓她一時很難緩過神。
沉默的氛圍彌漫在房中,結界中綠光爆閃,就像是小菩提感應到她低迷的心緒,正在安慰她一般。
“不要緊的,”月淺曦強擠出一抹笑,那笑難看得要命,“他們就在這兒,我總能把他們一一找到,而且,他們肯定也在為此努力。”
所以沒關係的,隻是暫時的分別而已,他們總有一日能團聚。
目光轉向窗外看著那綴滿熠熠星辰的無垠天空。
她最在乎的人和她同處在一片夜空下啊。
眼瞼緩緩合上,兩行熱淚無聲灑落。
第二天一大早,月淺曦收好蓮燈,本想出門叫南訣起身,哪想到,他竟起得更早。
正站在玉欄旁愜意地舒展身子。
“淺曦,你起床了?我剛琢磨再過一會兒就去叫你呢。”南訣笑容滿麵地朝她揮手打招呼。
“讓少爺久等,是奴婢的不對。”月淺曦盈盈欠身,仿佛真的把自個兒當作了陪讀。
南訣慌忙拽住她的臂膀:“不許這樣!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隨從!”
“在人前該有的樣子一定得有。”隻有這樣,才不會引來旁人的猜疑。
“哼,就算是在別人跟前又怎麼樣?小爺的陪讀,小爺說了算!”南訣是鐵了心不願讓她受一丁點委屈,哪怕是假的都不可以!
月淺曦失笑道:“遵命。”
兩人並肩走出閣樓,暖暖的陽光如瀑布傾瀉而下。
天空上,不少騎著魔獸的學生正趕往各自的學堂,不遠處,亦有魔獸鈍鈍的踏地聲傳來,一派熱鬧景象。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誒。”南訣歪著頭,眼神頗有些古怪。
月淺曦摸了摸臉頰:“有這麼明顯?”
“很明顯好不好?”她的笑容比平日明媚許多,且眼睛放著光,站在她身邊都能感覺到那股愉悅的氣息。
“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不值得高興嗎?”月淺曦眸中華光流光,巧笑嫣然。
那顧盼間自然流露出的風情,看得南訣雙眼發直。
真漂亮啊……
納戒嗡嗡震動,月淺曦奇怪地分了絲精神力過去,隻見那盞蓮燈正不安分的上蹦下跳,而震動也是它引發的。
主人不許招蜂引蝶!
小菩提能透過結界感知到外界的一切,自然不會錯過南訣滿目驚豔的樣子。
洛嵐不在,它得幫他守護好主人,不讓這些狼把主人叼走!
月淺曦捋了下衣袖,袖口下,食指在納戒上敲了敲,提醒小夥伴乖一點。
前往煉器師學堂的半道上,他們遇到了等候多時的瓔珞。
也不知是不是性子相衝,她和南訣一見麵又鬥上了嘴,唇槍舌劍唾沫紛飛,聽得月淺曦連連搖頭。
奧蘭學院的學堂分煉器、煉丹、刺客、劍士、結界、布陣、馭獸,分別分部在學院的七個不同區域,且每個學堂附近,都設有一座練武場。
瓔珞陪行了一段路,就急匆匆在岔路口和他們分道,去了自己的學堂。
“不知道她來幹嘛的。”南訣沒好氣的抱怨。
月淺曦笑吟吟睨著他:“或許是特地來和你打嘴仗?”
帶著些許曖昧的語調,使得南訣又氣又惱,偏生又不舍得和她生氣,隻好將不滿發泄在地麵的石塊上,用力踢踹。
煉器師的學堂近在咫尺,但二人卻被兩名身穿儒袍的男子攔下。
“少爺,請退後。”月淺曦小臉微沉,將南訣護在身後,精神力朝攔路的兩人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