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月淺曦的興致不高,大多是南訣和瓔珞在鬥嘴,她時不時跟著應上兩聲。
奧蘭學院此番討回了場子,眾師生個個高興不已,老師們在詢問過笑忘白後,得到他的首肯,便著令停課一日,為學生放假。
不少學生歡天喜地的離開學院,住家近的,趁機會回家探望爹娘、族人,離得遠的,則聚集在學院的小廣場,驅動火元素點亮篝火,燒起一壺烈酒,以酒解鄉思。
夕陽西下,如綢緞般華美的雲彩,映照著整個學院,流光溢彩的瓦簷金芒閃爍,時而有歌聲響起,時而有笑聲蕩開,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月淺曦四人沒去參加師兄師姐的聚會,而是窩在住所裏,享用美食。
幾杯酒下肚,南訣臉上已有幾分微醺之色,嘴裏大咧咧地說:“淺曦,這回能讓紅家丟臉,多虧了你啊。”
“關我什麼事?”她從頭到尾都沒出過什麼力好麼?
“小爺有眼睛會看,要不是你,大領者他怎麼可能站在我們這邊?”南訣一股腦把肚子裏那些沒說過的話,通通吐了出來,“嘿嘿,淺曦,咱們是不是朋友?”
“……是。”秉著不和醉酒的人爭執的想法,月淺曦隻得順著他說。
“那你就告訴小爺,你和那位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以前認識嗎?很熟悉嗎?”他想問這些問題想了太久,若非今兒借著酒意,平素哪有勇氣說?
他說著說著就往月淺曦跟前蹭,呼出的鼻息帶著濃鬱的酒味。
月淺曦一腳踢上木桌,身子順勢後仰,在椅子上一閃,下一秒,一記淩厲的手刀劈打在了南訣的後頸上邊。
“嗷——”盤踞在桌下的雪狼不滿地衝她大叫。
“你家主子喝高了,得休息。”月淺曦坦然回答,手臂一揚,用靈力馱起南訣,把人安置在床榻上。
她是真想不到南訣醉酒後,會變身成一個話癆。
“姑娘,幹得漂亮。”瓔珞托著腮幫,衝她豎起拇指誇讚。
雪狼嗷嗷兩聲,對這幫太過分的人類以示不爽後,就叼著塊雞腿挪去床腳守著主子去了。
皇甫諾言摘下了鬥笠,一邊往瓔珞碗裏夾菜,一邊說:“月姑娘,你接下來有何計劃?今日那位對你的與眾不同,想必不少人看在了眼裏,紅家又吃了個大虧,等神殿選拔結束,那位若離開了榮寧大陸,恐怕到時候,紅家會把帳算到你身上。”
他的擔心並不多餘,頂尖世家的麵子被炎洛嵐落了,他們不敢記恨正主,自然會遷怒旁人。
首當其衝的便是月淺曦。
但凡那位離開她身邊,紅家極有可能再度對她出手。
“我會幫著南訣爭取到前往天鏡之地的資格。”月淺曦捧著酒杯,輕描淡寫地投落了一記炸彈。
“去天鏡之地?”瓔珞嚇得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就憑他?”
不是她小看南訣,他的天賦或許在同齡煉器師中算得上不錯,可學院裏比他更強的,數不勝數,她不認為南訣能有幸被神殿選中。
“就憑他。”月淺曦堅定點頭,好不容易找到了洛嵐,她怎能輕易和他再分開?更何況,天鏡之地有她不得不去的理由!
五指猛然收緊,白玉酒盞哢嚓一聲,竟被靈力粉碎。
明亮的眸中,浮現了凜然殺機,目光犀利得可怕,瓔珞見此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