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前有狼後有虎(1 / 2)

萌萌把心一狠,它不能讓主人失望,強行將目光從後方的戰場挪開,撒開步伐一路猛衝向城門。

不可以回頭,它要遵循主人的心意將人送到絕對安全的地方。

月淺曦傲然環視著將她團團圍住的武者,嘴角一勾:“天鏡之地的人隻會以多欺少嗎?”

“對付你這樣的反叛者,根本不需要講什麼道義。”神廟的四名守護者簇擁著一名身穿白色儒袍的男子,踱步從人堆裏走出。

是他?

殺意染上眉梢。

這抹氣息她不可能認錯,是白天坐在輦架中,被尊稱為神殿使徒的男人。

“眼袋泛青,下盤虛浮,一看就知道,是縱欲過度的表現。”月淺曦不屑地評價道,餘光始終留意著萌萌龐大的身影.

“休得放肆!”信徒們怒紅了眼,森然的殺意如同潮水,向月淺曦湧來。

還得再拖延一會兒。

月淺曦故作無辜地掏了掏耳朵:“我有說錯嗎?這人,”芊芊玉手指著使徒,“當初侵犯了供奉大帝神像的女信徒,卻仗著自己是世家弟子,就顛倒是非黑白,反過來汙蔑正義直言的皇甫諾言,害他蒙受不白的冤屈,背負一身罵名,慘遭流放。”

擲地有聲的話,參雜了靈力,飄蕩在城中各處。

武者們麵麵相覷,他們中有不少人親眼目睹皇甫諾言被捕的過程,也曾聽他口口聲聲喊著冤枉。

“你以為靠著這樣的花言巧語,就能愚弄大家嗎?”男子眸光一閃,有些心虛,可這種時候,他絕不能流露出來,“皇甫諾言犯下的重罪,乃是神使親自審判,難道你想說神使大人她錯了?”

“神使大人怎麼可能判錯?”武者們立馬被煽動,許是為方才那一瞬的動搖感到慚愧,麵上的怒色愈發濃鬱起來,“你不要再為同黨辯解了。”

“和她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殺了她!”男子提氣朗呼。

群情激憤的武者仿若受到鼓舞一般,凝聚著靈力,欲出手。

“神使大人!”月淺曦忽然抬眸,朝後方看去。

眾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可背後除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哪有神使的蹤影?

“她跑了。”有人率先發現,方才還站在這兒的女人,一眨眼就沒了影。

“混蛋,她是故意耍詐分散我們的心力,好趁機逃走。”武者這才反映過來自個兒中了招。

區區一個女人,竟把他們耍得團團轉,這個認知讓他們很是惱火。

“找,就算把海域城翻過來,也要把反叛者找到,不然,我們將愧對神殿,更無臉再供奉大帝。”使徒的一席話,說到了這些人的心坎上。

反叛者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若是找不到人,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海域城中,由大批武者集結的搜索隊伍挨家挨戶尋找著月淺曦等人的蹤影,而神廟的守護者,則率領信徒到城外搜捕。

飛天魔獸盤旋在空中,無數道精神力擴散開來,可偏偏,他們翻遍了城裏城外的每一個角落,竟是沒能捕捉到月淺曦一行人的氣息。

海岸旁的礁石群後,月淺曦封住內息,張開保護屏障,將身旁三名傷員的氣息隔絕在內。

她警惕地看著頭頂上撲扇翅膀的飛禽,眉頭猛皺。

這些家夥還要在附近巡邏多久?

再耽誤下去,她的靈力頂多隻能撐上一兩個時辰。

一旦保護罩撤去,後果不堪設想。

“諾言,你感覺怎麼樣?”瓔珞跪坐在皇甫諾言身旁,顫抖地雙手幾次想去碰他,卻又害怕會弄疼他,始終不敢靠近。

皇甫諾言吃力地搖了搖頭,目光越過瓔珞,看向苦苦支撐著保護罩的月淺曦。

“他的下顎被卸了,說不出話。”月淺曦沉聲說道,繼續向屏障輸送靈力。

天色漸漸暗了,當夜幕降臨時,徘徊在大海上的魔獸終於撤走。

月淺曦沒著急撤除保護罩,而是耐心地等了片刻,直到魔獸的氣息遠去,她心頭的大石才總算落了下去。

身體疲軟地靠住礁石。

“咱們算不算出師不利啊?這才剛來第一天,就曝露了最大的秘密,往後怕是要遭受到神殿的無盡追殺了。”她故作輕鬆地調侃著,唇邊掛著笑,但雙眸卻一片凝重。

皇甫諾言神色黯然,是他拖累了月姑娘。

“好了,不說這些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傷口包紮好,再找一個藏身之所。”月淺曦稍微調理了下內息,便從納戒中取出了兩瓶傷藥,這些藥是選拔賽後,學院老師贈予的,原本是用以給瓔珞和南訣療傷,他們康複得很快,沒能用得上,就被她收進了納戒裏。

她先為不省人事的南訣抹上了外傷藥,然後,頭疼地看著瓔珞二人琵琶骨上的鎖鏈。

“沒用的,這是用玄鐵淬煉的鎖鏈,用靈力根本不可能斬斷。”瓔珞垂頭喪氣地說道,小臉蒼白似雪,“月姑娘,你別管我和諾言了,我被廢了丹田,修為盡毀,諾言他又……”瓔珞有些說不下去,他心愛的男人現在渾身是傷的倒在她身邊,她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無力,更悲哀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