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洛嵐下意識想要拒絕,甚至目光還本能地往月淺曦投去,似放心不下她一人。
當然,這細微的動作除了離他最近的當事人外,下邊的聖師是沒能看見的。
“好歹要把我送到落腳點你才能走啊。”月淺曦撅了撅嘴,嬌嗔的話帶著女子的嬌態。
炎洛嵐當即開口:“本尊待會兒自會去見冕下。”
他此時離開,恐怕這些聖師會把她驅逐出這片領域,扔去萬民居裏。
月淺曦一聽這話,立馬笑了。
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她很討厭別的女人比她重要,在洛嵐心裏,她應該是最重要的,要是一句吩咐就能把他引走,那她算什麼?
一抹狡黠的光芒在眼中閃過,她不喜玩弄手段,不代表她不會。
四名聖師紛紛愣了,大領者竟然敢忤逆冕下?
“沒聽到嗎?”炎洛嵐已經沒了耐心,他做任何決定從來不需要向旁人解釋,“照實告訴她。”
冰冷的命令裏蘊含著幾分危險,四名聖師在麵麵相覷後,終是離開了。
大領者性子向來冷酷,得罪了他,她們恐怕會去半條命。
目送聖師離開,月淺曦才狀似不經意地問起了她們口中的冕下:“聽說神殿裏有四位冕下,她們說的不知是其中的哪一位?聽上去,似乎是管製你的人。”
“管製?”炎洛嵐譏笑一聲,他之所以鮮少違背冕下,不過是為還一份人情,何來製約一說?
事實好像和她所說的不一樣。
月淺曦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二來,心不由安定了許多。
她就說嘛,以洛嵐不屈人下的性格,怎會甘願聽旁人的差遣?這種可能性就和天上下紅雨,天地法則失效的概率一樣。
“能和我說說這位冕下嗎?免得我以後又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月淺曦繼續說道。
“有本尊在,隻要你未犯下重罪,誰也動不了你。”堅定的承諾脫口而出。
月淺曦愣了愣,眸中光芒爆閃:“你願意護我?”
“……”炎洛嵐有些受不了地偏過頭,隻拿後腦勺對著她,“對外,你乃本尊座下弟子,欺負你,等於折了本尊的顏麵。”
才怪!
他真正的想法不可能是這樣,但深知他別扭的性子,月淺曦很識趣的沒有把話挑明,而是一臉驚喜的說:“那以後你就是我的靠山咯,我有難,你得好好保護我。”
說著,她還翹起了尾指:“拉鉤約定。”
“幼稚。”炎洛嵐拒絕做這麼孩子氣的動作。
“額!”好像是有點幼稚。
月淺曦尷尬地收回手指,餘光在下方一瞄,再次見到那處陣法時,含笑的臉龐不由沉了下去。
那閃爍的刺目光輝裏,藏著數不盡的人血,藏著無數個亡靈。
“嘖,真想把這件事公告天下。”讓那些崇拜神殿的信徒瞪大眼好好看看,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何等汙穢、黑暗之地。
“為了你的小命,不該做的事別去做。”這要不得的念頭,萬不能付諸為行動,不然,等待她的將會是神殿傾巢而出的圍剿與抹殺。
“我不是有你嗎?”月淺曦默默將這念頭摁在了心底,咧嘴笑問。
炎洛嵐忽然間有些後悔,他好像背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對了對了,我幹脆在你身上布一道陣法,這樣,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可以隨時把你傳喚到身邊來了。”月淺曦順著杆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