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曦拍著衣訣起身,在石坑裏來回轉悠,觀察著哪一處的風力最為強勁。
她懷疑,這些看似密封的山壁,很有可能內部的另一麵,就是外邊,風也許是從石壁的縫隙傳來的。
朱雀秒懂了她的心思,也幫忙檢查,利用身上輕盈的羽毛做媒介,隻要有風,羽毛就會隨之左搖右擺。
萌萌幫不上忙,隻得乖乖坐在地上,默默看著他們。
哎,它什麼時候才能變得像朱雀這麼有用呢?
雙手在身側不停地畫著圈圈。
“咦?”
一聲驚呼,讓月淺曦和朱雀齊齊轉頭看來。
“萌萌,你發現了什麼嗎?”她快步走近。
“主人主人,你看這兒,石頭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萌萌雙眼放光地指著隱隱泛著忽明忽暗光芒的可疑物體。
那東西被一塊大石壓在底部,光暈從縫隙中散發出來。
這種地方居然有會發光的東西?
月淺曦伸手推了推大石,奈何,她力氣太小,石頭紋絲不動。
“要不主人你從下邊把東西給拽出來吧?”萌萌在一旁出著主意。
月淺曦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身體趴在地上,指尖用力朝那物體靠近。
好在縫隙足夠寬,她隻用了些力氣,就觸碰到了東西。
手指剛覆上去,一股電流般的酥麻感當即遊走過全身。
好痛……
月淺曦痛苦地蜷縮著,想把手收回來,但那東西似乎天生帶有龐大的吸力,任憑她怎麼使勁,都無法抽走。
“主人!”萌萌嚇得膽戰心驚,想要扶起她,可身體根本無法觸碰,隻能在原地幹著急。
仿佛要將靈魂撕裂的痛苦,饒是月淺曦心誌素來堅定,也隻堪堪咬牙抵抗了一會兒,就一頭墮入了黑暗。
迷迷糊糊中,她有聽到萌萌撕心裂肺的呼喚,有聽到朱雀的叫聲。
她好想睜開眼,讓它們別擔心,好想安慰它們一句,但最後的一絲清明,終究被黑暗吞噬,失去了知覺。
神殿練武場內,慵懶坐在木椅中主持比試的炎洛嵐,忽然感到一陣心悸。
無趣的神色驟然變了,他抬手捂住心口。
這股不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月淺曦仿佛墜入了空無一人的死寂世界,這裏沒有人聲,沒有風聲,有的僅是漫無邊際的黑。
她幾次想張口喚萌萌和朱雀的名字,但她根本無法發出聲音來,就連身體,仿佛也被泯滅,隻剩下一抹飄蕩的意識存在著。
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恐慌、驚懼、憤怒、麻木,再到最後的平靜。
她不曉得自己在這兒待了多久,仿佛有滄海桑田般漫長。
她一遍又一遍回憶著過去的事,不願成為被黑暗吞噬掉神誌的傀儡。
“哦?你名納蘭傾城?”
就在她幾乎要喪失掉最後的清醒時,這個空間裏終於有了第二人的聲音。
誰?是誰在說話?
月淺曦環顧四周,除了漆黑,別的她什麼也沒能找到。
“死心吧,你是看不見我的。”那聲音再度傳來。
它好像能聽到自己在想什麼?是精神連接嗎?
“悟性不錯。”那滄桑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讚許。
而它的回應恰巧驗證了月淺曦的猜測。
她閉上眼,在心裏與之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