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趕到時,南訣心口中刀,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皇甫諾言在一旁照顧,聽他說,南訣受傷時,他和瓔珞在城中閑逛,屋中隻留了南訣和俞晴兩人,回到家以後,俞晴不見了蹤影,而南訣已經重傷,命懸一線。
瓔珞將南訣交給他照看,便氣衝衝去城裏尋找俞晴的下落,要殺她報仇。
月淺曦聽完整件事,半響沒說出一句話。
俞晴……
她和南訣分明情投意合,怎會出手傷他?
“難道她知道那次意外是被我們連累的?”不會錯了,隻有這樣才能講得通。
能讓俞晴狠下心對南訣下毒手,甚至一刀正中心口,除了這個理由,再不會有別的。
“可惡!”月淺曦氣得一拳砸在了木桌上。
巨大的力道讓桌上的杯盞也隨之叮鈴顫動。
炎洛嵐臉廓緊繃,身側散發的氣息愈發冰寒。
他知她重情,很重視身邊的同伴,但這不是她折騰自己的理由!
暗藏冷怒的視線從月淺曦泛紅的指骨上掃過,眉心皺得好似能夾死蒼蠅。
“我早該想到的。”月淺曦掩麵低喃,“她遲早會知道內情,如果我早做防範,完全可以避免這次的事。”
是她的錯,是她的大意才害得南訣性命堪憂。
貝齒在下唇上咬出了一排泛白的齒印。
“夠了。”炎洛嵐強橫地扼住她的下顎,用力將唇瓣從她的齒縫間撥掉,“事已至此,你再懊惱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我……”她隻是心裏難受。
沒有說出口的話,炎洛嵐怎會不懂?他徑直把人攬入了懷中,輕輕拍著她僵硬的後背。
想哭,在他的懷裏放心的哭吧。
痛苦如潮水將月淺曦淹沒,她雙眼泛紅,手死死拽著炎洛嵐的衣襟,身軀微微顫了顫,卻始終沒有哭出來。
哭能解決什麼?能讓南訣康複嗎?能讓一切回到原點嗎?
不,眼淚什麼也解決不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才勉強將心頭的抽痛摁下。
“我要回獒沃城。”她啞聲說道,不是詢問,而是在告訴他,她的決定。
同伴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以袖手旁觀?
“本尊會替你尋好說詞。”炎洛嵐沒有阻止她,反倒縱容了月淺曦的行為。
“嗯。”月淺曦強扯了一抹笑,隻是笑比哭更加難看。
“醜死了。”炎洛嵐冷嗤道,不想笑又何需在他麵前逞強?
月淺曦沒心思同他鬥嘴,她揉了揉臉,打算盡快出發。
“等等。”炎洛嵐忽然轉身出門。
他幹嘛去了?
月淺曦一臉迷茫,卻乖乖在房中等待他回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炎洛嵐才匆匆趕回,他褪去了指上的納戒,扔給月淺曦。
“這是?”
“裏邊的東西你也許用得上,”炎洛嵐麵無表情的說,“本尊會派朱雀送你下界,它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直到你平安回到殿中。”
“那你呢?”沒有朱雀在身邊保護,他的安危……
炎洛嵐似聽到了笑話般,薄唇譏誚地上揚:“本尊無需任何人保護。”
真狂!
可她就愛他這份傲氣。
“我會盡快回來的。”月淺曦將納戒收好,朝朱雀招招手,後者識趣地飛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