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究竟做了多少任務,居然夠錢在天鏡之地買下一座宅院?
月淺曦額上落下一滴涼汗,下一秒,她就將思緒拋開,拍著衣訣起身。
“我不能再此逗留,就此告辭。”
“姑娘。”銀儒禦旋身一轉,攔住了她的去路,“您的來意家主已經告訴了我,我想,或許你還沒有意識到,在這裏,有多少人正在找尋你的下落。”
她但凡出現在人前,或是被人捕捉到氣息,將會麵臨的是整個天鏡之地的追捕。
“……”她真忘記了這回事。
月淺曦步伐一頓,隨即,抬眸看著銀儒禦:“你有辦法能將我送去神殿。”
“有,不過……”
“我再欠你一份人情。”月淺曦直截了當地許下了承諾。
“姑娘果然爽快,其實我的法子說來也簡單,近日各地正在為神殿呈交貢品,我們可以以送禮道賀的名義出發前往獒沃城,姑娘你隻需躲在我的空間玉簡裏,就能避開耳目。”銀儒禦提議道。
月淺曦愣了一下,貢品?道賀?
眸光一時沉了:“你所說的道賀,是為了下月神殿冕下的婚事嗎?”
銀儒禦麵露遲疑,不知該不該點頭,他可沒忘記,那位大人蒞臨奧蘭學院時,她曾死纏爛打追求的事跡。
這事當初在梅爾藍城傳得人盡皆知,不知多少人在背地笑話她不矜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哼,他們還真敢啊。”月淺曦已從他的反應裏得到的了答案,“道賀?也得等到這場成親大禮能順利進行才行啊。”
有她在,她倒要瞧瞧,這場婚禮要怎樣進行到最後!
翌日,天蒙蒙亮時,銀家兩名弟子就去鎮上買了一輛馬車,將一箱箱裝滿魔獸晶核的木箱子扛到車上。
月淺曦則藏身在銀儒禦的空間玉簡裏,這枚玉簡與角鬥場內提供選拔場地的玉簡不太一樣,空間縮小了百倍有餘,她剛進去,便沒剩下多少空間了。
準備完畢後,三人駕車啟程,大搖大擺地穿梭過海域城的主幹道,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城離去。
前腳剛走,後腳,海域城神廟就迎來了一位大人物。
可怕的精神力在整個城鎮中細細搜尋一番,然而,依舊查無所獲。
“不是說她的氣息昨夜曾出現過嗎?人呢?”炎洛嵐挺身玉立在神廟的大廳裏,森冷的黑眸倒影著守護者戰戰兢兢的影子。
“昨天夜裏,我們的確感知到那罪人的氣息有出現,大人,我們不敢說謊,就算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拿這種事來糊弄大人啊。”一名守護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聲喊冤。
“人既然出現,為何不拿下?”炎洛嵐也不叫起,甚至朝後退了半步,似不願被守護者的眼淚弄髒了靴子。
“我們……我們……”守護者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哼,難不成是急著報信邀功,結果就失去了她的行蹤?”炎洛嵐危險地眯著眼,冷聲問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守護者莫不是垂下頭去。
嘖,真被他說中了!
炎洛嵐諷刺地笑了,寬袖輕揮,靈力立時擊中了三人的身子。
他懶得去看身後哀聲遍野的大廳,轉身出門。
另一邊,毫不知情的銀家人,正在全速朝獒沃城前進,腳程極快。
當他們經過海域城外的魔獸森林時,一隻小麻雀忽然俯身飛下,繞著銀儒禦的身子來回打轉。
“它像不像那位大人身邊的契約獸?”駕車的銀家弟子指著小麻雀,喃喃問道。
“不是像,根本就是!”他身邊的同伴捂嘴驚呼,“師兄,那位大人的契約獸在這兒,那他本尊定也在附近。”
如果被那位知道,他們窩藏了神殿正在找尋的罪人,不僅她要倒黴,就連他們也將被視作同黨。
兩名弟子不安地打量著四周的叢林,唯恐下一秒,會見到炎洛嵐的身影。
朱雀吱吱地衝銀儒禦叫了幾聲。
它能嗅到在這個家夥身上有月淺曦的氣息,這股氣息雖然很淡,但逃不過它的感知,近日裏,他絕對見過她,並且和她有過接觸!
銀儒禦渾身僵直地坐在甲板上,握著鞭子的手掌隱隱冒出了一層涼汗。
驚滯的瞳眸與朱雀對視著,就連呼吸,也放輕了很多。
月淺曦察覺不到玉簡外的動靜,但她能感覺到玉簡移動的速度減緩了,立時就從冥想中退出來,從納戒裏取出傳音靈符,注入靈力。
“為什麼不走了?”
銀儒禦艱難地咽了下唾沫:“月姑娘,那位大人的契約獸現身了。”
月淺曦心頭一驚,朱雀來了?那洛嵐也在這兒嗎?
她本能地開口:“你先放我出……”
不行。
如果洛嵐當真在外邊,她隻要一出現,必定會被他擒回神殿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