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允冕下的惡行,世間信徒應該知道,我們要去見大帝,揭發他!”
……
群情激憤,月星族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聲討著魔允昔日殘酷的暴行。
月淺曦凝眸看著那一雙雙充斥著仇恨與希望的眼,長歎口氣:“實不相瞞,我與神殿亦有解不開的深仇,於我有恩的同伴,慘死在他們手裏,我結識的好友,隻因揭穿了神廟欺世盜名,假借孝敬大帝之名,羞辱女信徒的惡行,卻因此被神殿滅族,上百條人命,一夜之間化作烏有。”
一樁樁一件件,她講得清清楚楚,列數神殿數大罪狀。
月星族的人聽傻了眼,他們在數千年前就被鎮壓在此,對後來發生的事概不知情,更是沒有想到,神殿會犯下這麼多暴行。
“那大帝呢?亞斯大帝難道就沒出麵管過這些事麼?”
有人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眾所皆知,神殿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亞斯大帝,他才是信徒們心中最為神聖的存在,是無數人信仰、供奉的神明。
即使被神殿殘害至此,月星族眾人心裏仍然抱有一絲希望,盼望著出去以後,大帝能為他們做主,嚴懲罪魁禍首,然而,在聽說了月淺曦的所見所聞後,他們的心頓時涼了。
這些事如果屬實,為什麼大帝從不曾出麵阻撓?為什麼要放任神殿為所欲為?
“我不知道,”月淺曦實話實說,“不僅是我,我的同伴、長輩,沒有一人見過亞斯大帝。”
“別說是你了,連無心也在神殿待了一輩子,都沒無緣見大帝一麵。”聖靈劍補充道。
月淺曦驀地皺起眉頭:“你確定?”
太奇怪了,作為神殿真正的主人,亞斯大帝為何不曾現身在人前?
“不,不對。”月淺曦腦中忽然閃過了許久前的一件事,臉色一沉,問:“族長,你們當真是被魔允冕下引誘入陣法裏的?”
老人似受到羞辱般,暴跳如雷:“老夫所言句句屬實,恩人如若不信,老夫可以向天大法則宣誓。”
“不用了。”月淺曦忙阻止了他,麵露歉意的笑,說,“我隻是想起了曾經的一樁事,不久前,我認識的一位前輩曾說過,玲瓏塔頂層的亡靈深淵裏,是被亞斯大帝親手封印的一塊大陸,這和族長你口中所言有些出入,所以我才會有此一問,若有冒犯,請族長莫要見怪。”
笑忘白在開啟玲瓏塔第九層的結界時,曾親口告訴她,有關亡靈深淵的來曆。
比起初次結識的月星族,她更相信笑忘白的說詞,縱使他騙過她,利用過她,但她仍然相信,那如清風朗月般的副院長,決計不會用這樣的謊言哄騙她。
“什麼?”老人滿臉詫異,“是誰在胡說八道?”
“天哪,世人竟敢汙蔑大帝。”月星族人捂嘴驚呼,對散播不實謠言的人打從心底憎惡、痛恨。
“我想,或許這裏邊有何隱情也說不定。”月淺曦含笑安撫道,“那位前輩不是會無的放矢之人,而諸位,說的若也是實情,那麼肯定是有人假借大帝威名,故意將此事推到大帝身上,以便於向世人解釋,為何曾在天鏡之地顯赫多年的月星族會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這是唯一能說得通的理由。
有東無心的先例在前,她不認為神殿為隱藏罪惡的真相會幹不出這種事。
“原來如此。”眾人臉上的怒意漸漸散去,“肯定是魔允冕下在暗中散播的流言,試圖抹黑大帝!”
“也許是吧。”月淺曦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不論是誰,都與神殿脫不了幹係,要想弄清楚當年的隱情,我們得先從這裏離開。”
她環顧四周,然而,除了漫天遍野的淩亂山石,以及頭頂上那輪紅日,別的什麼也看不見。
月淺曦嚐試著調動靈力,一團熠熠的火球憑空出現在她的手掌心上。
手腕輕晃,火焰瞬時擊出,直逼頭頂上無雲的血紅色蒼穹。
火球飛至數百米的高空,隻約莫能看到一個小小的紅點,而後,便像是撞擊上一道透明的屏障,天空微微晃動,好似平靜的湖水裏投落下一顆石子,蕩開些許波紋。
“不見了?”璿璣眸光一冷,“這裏果然設有結界。”
唯有高階防禦結界,方能將受到的攻擊吞噬,而不留下任何痕跡。
“你已經是神體三重巔峰的高手,卻連層結界都打不破?”心魔大感意外。
“……”月淺曦嘴角狠狠一抽,這話確定不是在諷刺她實力太弱小麼?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不要再嚐試攻擊結界。”聖靈劍嚴肅地警告道,“玲瓏塔是輕水的契約聖器,塔內的異動,她極有可能察覺到,要是她知道你不僅沒死,沒變成廢物,反而連躍兩級,晉升至神體三重,肯定會在玲瓏塔外布下重重陣法,讓你永遠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