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流雲不著急追趕,反而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手指輕撫過指尖的納戒,下一秒,一束白光從納戒內迸射出來,緊接著,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腳邊。
瓔珞抹了把額上的虛汗,垂目一看,頓時,死裏逃生的喜悅被拋到九霄雲外。
身子趴在朱雀身上,探頭死盯著下方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熟悉身影。
“爾等再逃一步,我就捏碎他一根骨頭。”流雲踩踏在皇甫諾言的背上,陰笑著威脅道。
“卑鄙!”瓔珞齜目欲裂,該死的,把他的腳從諾言身上挪開啊!
“對付你們這些宵小,何需講什麼道義?”流雲理直氣壯地反問。
這話一出,立即引來無數武者的附議、認同。
在他們眼裏,真正卑鄙的小人,應當是這幫興風作浪,試圖擾亂神殿的罪人,而對付他們,根本不用講什麼正義、公道,就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早已被洗腦的信徒們,並不覺流雲的舉動有何不妥,甚至輕易就接受了他的說詞。
朱雀看也沒看地上的皇甫諾言,它要做的是盡快把這兩人帶走,以免他們再落入神殿手中。
遮天蔽日的身體剛飛出一丈遠,流雲就彎下腰,一掌擊碎了皇甫諾言的肩骨。
“不要——”
瓔珞嘶聲怒吼道,清淚灑滿麵頰。
“你若束手就擒,我便放過他。”流雲拋出條件。
“好!隻要你放過他,我願意投降。”她沒得選,這世上除了她的親人,她最在乎的隻有諾言,她不能隻為保全自己的性命,而罔顧他的死活。
朱雀不讚同地扭頭朝她鳴叫。
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投降意味著什麼?落到神殿手中,她的小命別想要了!
瓔珞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堅韌且決絕,顯然對自己的下場心知肚明,且有所覺悟。
“拜托你放我下去。”
朱雀飛行的速度不停,它不能讓月淺曦的同伴在它眼前隕落。
“停下來啊!”瓔珞跪坐在朱雀的背上,血肉模糊的手用力拽緊它的羽毛。
但隨她怎樣叫囂、哀嚎,朱雀都置若罔聞。
流雲嘖嘖著緩緩抬起左臂,作勢要拍向皇甫諾言的身體。
瓔珞一咬牙,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竟從朱雀身上站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朝下方跳了下去。
她瘋了?
獸瞳猛地一縮,朱雀立即減速,調頭直追過去,在半空中用軀體接住她的身體。
“你帶著南訣走吧,不要管我了。”瓔珞淚流滿麵地哀求道。
她不怕死,可她不能連累諾言。
朱雀隻猶豫了一秒,終是做出了決定。
利爪在端殿前的高台上落下,穩穩地將瓔珞送回台上。
它無法去救一個一心尋死的人,如果這是她的決定,它會尊重她。
朱雀深深看了瓔珞一眼,隨後再度展翅。
“他也得留下。”流雲冷不防開口,手指直指朱雀背上的南訣。
這隻畜生乃是大領者的契約獸,大領者雖參與了此次的叛亂,但冕下並未苛責,他自然也不能對這隻畜生出手。
“不行!”瓔珞斷然拒絕,“有我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