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蘇州馮家(1 / 2)

就這樣,在黃藥師的氣壓低到臨界點之前,在陸冠英在被某人操練到英勇就義之前,幾日後的這天清晨,黃家三口加兩位隨從,終於要離開了。

太湖邊上,停泊著一艘裝飾的華美的大船,陸乘風帶著幾個家丁抬過來了幾個大木箱子,打開來看,古玩珍奇,名人字畫,珍貴古籍,金銀珠寶,甚至太湖特產等應有盡有。可把馮蘅看得暗暗咂舌。隻是看黃家父女倒是麵不改色,估計是見多了,呃,看來是自己少見多怪了,唔,等回了桃花島,一定要把島上的那些東西都給看過一遍,多刺激一下,省得以後再這樣,丟臉啊,雖然人家不一定知道。

這時,陸乘風走到黃藥師麵前,抱拳躬身拜了拜道:“弟子多年不曾侍奉師父,心中記掛恩師,是以特意收藏了些物事,聊供恩師賞玩。這裏還有一些是弟子為師娘家中親人準備的一些薄禮,均有標記。其餘的是獻給師父師母的,還有小師妹的。請師父笑納。”黃藥師頷首,揮了揮手,讓歸雲莊的家丁抬上船去。

馮蘅看到此處,心中想,這黃藥師師父倒是當的不錯,這徒弟被他打斷雙腿,逐出師門,還這麼記掛他,事事為他打算周到。一個太湖的陸乘風,一個臨安牛家村的曲靈風,都是如此,看來以前有人評價黃藥師重情重義,定是不錯的。黃藥師如此護短,想必對幾個徒弟是真心關愛,才會受到徒弟們同樣真心的愛戴吧。

想到這些,馮蘅聯想起,那時初嫁直到誕下黃蓉,在桃花島的那幾年生活,印象中,黃藥師確實是個好師傅,除了他自己獨處,跟幾位徒兒在一起的時間倒是更多。心中一歎。

待幾人就要啟程,陸乘風突然一句話,把陸冠英內心放鞭炮歡送黃藥師離開的欣喜給炸的一滴不剩。

“師父,乘風還有一事……”

黃藥師看陸乘風欲言又止,皺眉沉聲道:“乘風,有事就說,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陸乘風聞言赧汗,道:“是,師父,乘風不能侍奉師父左右,是以,想讓小兒冠英跟在師父身邊盡孝,閑暇也能得師父指點一二。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黃藥師挑眉,似笑非笑,睨向一旁的陸冠英,沉吟半晌。他對這徒孫倒是印象不錯,龍章鳳姿,一表人才,難得的是,穩重中透著機變,資質不算上佳,卻也不錯,更難得懂得勤學苦練,可以吃苦。看來陸冠英這幾日的悶聲隱忍,黃藥師口中不說,心裏快慰。隻是……,眼神一錯,看著一旁隻管粘著馮蘅的黃蓉,黃藥師心中一動,口風一轉,答應下來。

陸冠英童鞋被黃藥師打量的眼神給吊得七上八下的小心肝,直沉到底。仿佛看到自己暗無天日的未來。隻是,也由不得他說不,心中感歎這沒人權的怨念,包袱款款,告別他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卻不知道,自己在黃藥師眼裏,就是一個人形武器。主要功能就是用來應付,跟他搶老婆的黃蓉小囡一枚。唔,心情好時,可以適當的給升升武力值。所以,不要大意地說,東邪黃藥師,是個挺腹黑的主。

說話間,幾人下船上岸,便已到了蘇州城。這蘇州是東南繁華之地,雖然比不得京城杭州,卻也是錦繡盈城,花光滿路。南宋君臣苟安於江南半壁江山,早忘了北地百姓呻吟於金人鐵蹄下之苦。蘇杭本就富庶,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時候,淮河以南的財賦更盡集於此,是以,蘇杭之地庭園華麗,人多物豐,繁華喧鬧,一片向榮之景。但是,馮蘅,此時於這繁華景象卻是無心觀賞,自到得蘇州城,聽得街道熙熙攘攘,鄉音貫耳,熟悉激動的情緒便油然而生,恨不得馬上飛回家中,卻又好似近鄉情怯。

正躊躇間,已有一個二十出頭年輕書生模樣的公子來到馮蘅麵前,神情激動。遲疑問道:“可是,可是姐姐?”馮蘅有些摸不著頭腦,神情困惑,卻又感覺可親,並不計較,正要告知認錯人了。那公子,被一旁黃藥師冷眼一睇,一個激靈,方才意識到自己此番行為過於冒失。連連告罪,說道:“在下蘇州城南馮家馮葦,敢問幾位可是自太湖陸家莊而來?”

聽得“馮葦”,黃藥師臉色稍霽,頷首示意。一旁怒瞪來人的黃蓉,也被恍然大水衝了龍王廟的陸冠英扯著衣袖,站到一旁。馮蘅也這才想起,這年輕公子,便是她同胞三弟了,隻是這弟弟是她爹娘老來得子,與她年紀相差甚遠,她出嫁之時,馮葦才堪堪兩歲,如今長大,馮蘅隻覺可親,並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