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裏參拜的人一茬接著一茬,導遊不停的喊叫著裏麵的人出來。我趁著別人開閃光的時候,偷偷拍了兩張照片,雖然不太清晰,不過也足以辨認了。
走出廟門,兩名光頭和尚從正殿走過,去了偏院。
“這不是道廟嗎?怎麼有和尚?”古來神話上佛道都是一派,然而現實中卻是佛道不兩立。不論是和尚還是道士,終歸是要生活的。現在持無神論的人遠比有神論的人多,所以一些名寺和古觀的香火錢收入也就有了一部分重疊,自然兩個派係更加不和,時不時的會弄出點新聞來互相詆毀。
城隍廟是典型的道家觀宇,按理說應該是又道士掌管,這些和尚從哪裏來的?
我哥哈哈大笑了幾聲:“和尚不在廟裏,在哪?這就是人家的廟啊。”被哥這麼一嘲笑,我反倒不知該說什麼,隻能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樂樂。
倒是樂樂直接,三兩步拉住一邊正在招呼客人的導遊,問這廟裏和尚的來由去了。
不一會,樂樂走了過來道:“這城隍廟現在已經成佛廟了,聽導遊說改製已經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在明朝以前,道教興盛遠勝佛教。然而到了清朝中期,佛教興盛則遠勝道教。這種不平衡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佛家要比道家更有話語權,強占道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隻是主殿裏供著城隍爺,兩下偏房裏卻是和尚誦經,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既然來了,我們就四處轉轉吧,這麼一個被和尚掌管的道廟,也的確有幾分意思。”
說完,我先哥哥去廟外隨意玩玩,這才和樂樂往偏房走去。
我哥不信神鬼,對寺廟道觀都沒什麼興趣,讓他陪著我們兩個在廟裏轉悠,本就是頗為痛苦的事情。
而且我隱隱覺得這廟並不尋常,雖然暫時沒有看出什麼異狀,但就是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仿佛隨時會有危險襲來。
我和樂樂都能自保,要是帶著我哥,則危險又多了一分,反倒不如讓他找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去做,現在有個手機就能打發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我和樂樂商量了一下,既然這座道廟被和尚占了,那除了剛才見過的小和尚外,肯定也有主持,當下便決定,一邊逛一邊找找主持的所在。
這個城隍廟本身並不大,隻有主殿和副殿兩間神像殿,左右兩邊的偏房都是後來加蓋的,現在成了小和尚修行住宿的地方。
我和樂樂來到偏房院前,見門從內反鎖著,看來是不讓人隨便入內的,不過一扇門還堵不住我們兩個。正好到了鳴鍾時分,鍾聲一響,遊客都將目光對向了鍾響的方向。我和樂樂趁機一踩牆,翻過了三米來高的院牆如內。
“去找找方丈吧?”我轉眼看了下牆的高度,這三米來高對我來說還算輕鬆,就是弄了一手的石灰。
我剛要邁步走,樂樂卻一把將我抓住。
“怎麼了?”我見她沒有說話,看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前麵:“幹嘛拉著我?”我順著樂樂的視線一看,就在我腰際線以下,一個五六歲的小和尚正抱著掃帚,眨著兩個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額.....被發現了。“那個......我們兩個就是進來問路的。”我看這是個小孩子,應該好糊弄,正好口袋裏還有幾顆糖,這本是我在車上給樂樂準備的。
“哦。”小和尚木訥的回答了一聲。
“你要不要吃糖啊?”我把糖拿出來。
“要。”小和尚一把將糖全拿個過去。
“嗬,這個小孩子,還真是不客氣呢。”我一臉黑線,還得強笑著對樂樂說道。
樂樂嘲笑我一聲,隨即對小和尚道:“能不能告訴姐姐和哥哥,方丈在哪?”“太師父房間在那。”小和尚一指幾間偏房的正後位置,那是一棟二層小樓:“你們要去嗎?”“當然。”
我邁步要走,小和尚一溜煙竄到我前麵攔住:“可是太師父不在。”
“那我們就去你太師父家門口等著。”我心裏暗道正好,方丈既然不在,我們正可以在他的房間裏查看查看,比跟他本人直接對質要強的多。
“不行。”小和尚將我攔住:“太師父說了,不讓人隨便去他的屋子。”“那你太師父有沒有說,不讓隨便吃陌生人給的糖?”我笑道。
“太師父說過,不能.....不能吃.....”
正說著,小和尚打了個哈欠,眼睛一閉便要摔倒,我上前將他扶助,隨手推開一邊的房門,見屋內沒人,便把小和尚放到了床上去。
我出來後,樂樂問道:“小和尚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吃了安眠藥,睡著了。”我解釋完便拉著樂樂往方丈的小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