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女人例假到底有多疼,但是聽到過一種說法。例假一來,就像是將一把旋轉螺紋的改錐刺進了小腹,然後慢慢拔出來,再刺進去。每天持續五個小時以上,持續整整七天。
我想一想這種痛苦,都覺得頭皮生疼。
“那我跟王月說說,讓她幫你去買?”我回答道。
讓我一個男人去超市裏買衛生巾,我怎麼說?人家怎麼看?
想象一個畫麵,我把衛生巾往櫃台上一放,收銀員好心對我說,先生這個不是紙巾,您要購買紙巾的話,去二樓。
我該怎麼回答?我要的就是衛生巾!
這不就是變態嗎?
卻見阿雪臉色一邊:“你敢。”說著就見阿雪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段音頻:“你還記得我錄了什麼吧。”我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把柄在阿雪手裏,那段音頻要是讓王月聽見,就算王月再怎麼聰明可人,也會誤會我的,那就真的是有口說不清了。
“好!”我一拍胸口,將阿雪推倒在一旁:“不就是一張臉嗎!為了你,這臉我丟的!”
話音落,我當即竄出家門,以接近博爾特的速度鑽進超市的生活用品區,管她夜用日用,還是彩色香型,能拿的我一樣拿了一包,來到收銀台。
我把T恤的領子往嘴上一擋,一言不發,交卡刷卡,拎袋走人,一氣嗬成,再以超越博爾特的速度奔回家裏。
扔下衛生巾,我已經氣喘如牛,隻能攤在沙發上喘息了。
“你剛才出去了?”正在擺餐盤的王月問道。
“嗯,出去辦了點小事。”我癱軟著沒什麼力氣道。
王月沒有追問,在擺餐盤時順口說道:“我知道你心裏著急伯父的事情,剛才和樂樂商量過了,今晚咱們再去城隍廟一趟吧。”
“那當然好!”我來了精神,當即點頭。
我這幾天日想夜想的都是爸的事情,他雖然比之前情況稍好了一些,但依然承受著我所不能想象的痛苦,能早一日幫他複原自然是好事。
除此之外,我心裏還隱隱擔心爸的病情會突然惡化,人精與魂魄缺一不可,都是維持人存在的根本。少了魂魄人會死,少了人精也一樣。
爸到底能撐多久,我心裏也沒有數。
可我卻不能強迫樂樂或者王月她們跟我去城隍廟,她們雖然也擔心我爸,但是她們也是人,也知道累。
王月能主動這樣說,而且是在和樂樂她們商量之後,我心裏其實特別感動,但我不想表現出來,隻將這份感動,記在了心裏。
晚飯過後,我特意將阿雪留下,帶著小白她們幾人一起前往城隍廟。
王月覺得應該帶上阿雪,我借口說讓阿雪找阿泰的消息,給蒙混過去了。
我一邊開車,一邊看著沿路夜景,卻一直感覺心神不寧。
樂樂坐在副駕駛,大概是看出我情緒有些不對,出聲道:“我們要進城隍廟嗎?”“進,不然為什麼來?”我回答道。
“廟裏的方丈應該是已經注意到我們了,今天再想硬闖,就沒那麼容易了。”樂樂吐槽道。
“不進去怎麼找我爸的人精?”我不理解樂樂這麼說的意思:“我們不是為他來的嗎?”身後的王月拍拍我的肩膀:“大勇,你心急了。”
我剛才的語氣卻是重了,樂樂原來是在故意激我,讓我發覺自己的問題。
然而我冷靜不下來,就算我平時可以裝作毫不在意,但每當我接近城隍廟,我知道我爸的人精就被這裏麵的方丈藏著,我就有一股衝動,隻想衝殺進去,將爸的人精奪回來。
我一腳油門將車踩停,距離城隍廟也就一百米遠不到。
我沒有說話推開車門,獨自下車,站在路邊扶著圍欄,吹起了夜風。
如果就這樣闖進城隍廟,我一定會無功而返。就算那方丈沒什麼本事,他也不可能將人精隨便找個地方擺放起來。
我的目的不是為了懲罰方丈,或者殺了他,而是為了找回我爸的人精。
“月姐在車上等你,她說你心情好一些,咱們再走。”樂樂走到我身旁,頭發被晚風吹起:“這裏的夜色真美。”“不如村裏。”
城裏的夜景是燈光四溢,五彩繽紛。車流在腳下飛馳,霓虹燈光伴隨著各種廣告詞不停的閃爍。
這種美是浮躁的,遠遠比不上村裏那池塘便的夜景。
“都美,美沒有高低之分。”樂樂說道:“我想讓你變回之前的你。”“之前的我?我沒有什麼可變的。”我弱弱的說道,隱隱知道自己變了,卻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