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
輕聲喚耳,若隱若現,時有時無。
這聲音來的空擋虛幻,我知道是從屋內而來,卻無法辨別位置。
警惕著,一步步踏入別墅內,我滿滿挪向王月。
忽然,眼前顏色全部褪去,剩下的隻有黑白。
“大勇......來這裏。”
再聲呼喚,飄蕩之間,不變聲色。
這聲音我明明聽的字字清楚,但卻感覺不到音色,分辨不出男女,仿佛是從心底裏發出來,卻又在耳朵中回想。
我碰了一下王月的麵頰,肌膚隨我手指一戳而凹陷,卻沒有反彈回來的跡象。仿佛真是時間定格在了這一秒,我被夾在了時間的夾縫中,不在流逝。
“來啊,我就在這裏。”
聲音又起,繞梁而入,我耳朵不敢有一絲偏移,才確定聲音是從樓上來的。
我飛速思考,設想會出現眼前這種狀況的原因。無非兩種情況,也許是我產生了幻覺,迷失在幻覺之中,可我是什麼時候中招落入幻覺的?另一種可能,這一切都不是幻覺,而是真的。那就是有可怕的邪物盯上了我。
我緩步踏上樓梯,就在這一腳落下,眼前如煙雲渙散一樣,我花了眼。
我趕忙揉揉眼睛,就見樓梯之上輕輕一聲踏足,鞋跟落地一磕,當的一聲,回蕩別墅。
自上而下,長裙拖階,一繁重頭飾,一身紅裝金邊的女人,雙手腰前輕疊,步步向下,來到早已呆滯的我麵前。
“你,為什麼不說話?”女人手指輕捂櫻唇說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前這個女人從何而來,又是誰?我毫無頭緒。
她什麼時候潛入家裏的,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她又用的什麼手段,讓王月變成這樣。
“嗯,你比那個老頭有趣多了。”女子雅笑道,身上皆是儒雅之氣。
老頭?我連忙追問:“你說的是江原嗎?”“是個道士。”女子再笑:“總是那麼一張嚴肅的臉,讓我真覺得厭惡。”
老頭,還是道士,應該說的就是江原吧。可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突然提到江原?莫不是......
我恍然注意到女人的胸前懸掛著一枚古錢,紅線穿引,繞過她的脖頸肌膚,壓出一絲淡紅。
“你在看這個嗎?”女人輕輕撚起胸前的古錢:“不就是你將我帶來這裏的嗎?”果然如此,眼前這個女人恐怕就是對古錢下了詛咒的人,沒想到她怨念不散,竟然魂魄附在古錢上。
我身上還有兩張阿雪給我的道符,我心中盤算著,偷偷將眼前惡魂超度,興許就能接觸了古錢上的詛咒。
女人嘴角一挑,眼神入刀,似是刨開了我的心髒,看穿了我在想些什麼:“不妨跟你說說我,和這麼古錢。”她再開口道:“你身上有些道家之氣,想必是道門中人,你大概以為臥室附在銅錢上的惡魂吧。”我不置可否。
“實話說,我就是銅錢,銅錢就是我。”她櫻口輕起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和楊堅有個約定,我幫他坐上皇位,而他則要賜給我女人最高的榮耀,做他的皇後。”話音未落,氣氛已變,她在開口時便是滿腹怒氣:“他卻騙了我,我幫他滅掉了周國全境,他卻娶了另一個女人,還為了那個女人殺了我。你知道他是怎麼殺我的嗎?”
明明是飽含恨意,這一可女人卻笑了:“他果然夠狠,為了安撫周國百姓,用我的血鍛出這些錢幣。”
她再道:“哼!那又怎樣?我肉身雖滅,卻是永存,而他千秋萬世的大隋,連一世都沒有撐過,哈哈哈,世間有什麼比這更諷刺的!”
眼前女人竟是前隋時期的人,聽她自己的描述,似乎精通某種異術,為此和楊堅簽訂了協約。可後來楊堅背信棄義,騙了眼前這個女人不說,還為了安撫民憤,殺了她。
如此看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既然生前便是異人,以如此方式慘死,也難怪恨天下蒼生,長生如此可怕的惡咒。
“見你半天不言語,沒什麼想問的嗎?”女人情緒一轉,見我不停的看王月和小白她們,隨道:“勿要擔心她們沒事,而我們有的是時間。”
“你為什麼找上我?”我問道。
女人一笑:“說是我找上你,倒不如說是那個老道士找上你,讓我有了些興趣。”“那我換個問題。”我轉而再問:“江原為什麼要用你害我的家人?”女人又是一笑:“我本無意害世人,世人卻因我而亡。這麼與你說吧,那老頭本是想從我這裏得到累積千年的怨氣,煉以邪術。可惜他本是正途,身上邪源根基不深,不禁沒有從我這裏得到怨氣,反倒是讓我吸了他的邪源之力滋養。”按照女人的說法,江原一開始以為自己得了寶貝,卻沒想到這是塊燙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