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喜歡故作高深,也是裝的極像,連我也被騙到了。一單露了本象,不過是個沒什麼骨氣的老家夥。
我讓他把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嚇了他兩下,便讓他渾身打顫,如果不是八卦圖演定著他,指不定膀胱肌肉一鬆,就尿出來了。
老頭子不敢不說實話,但他說出來的實話,卻讓我更為震驚。
原來別墅的房東夫婦與這個老頭根本沒有親屬關係,十來年前老頭子是小區裏的一個門衛保安,不過因為是做夜間的,所以沒什麼人記得他,大娘認不出來也不奇怪。
房東夫婦的孩子死後,有一天他們單獨將老頭子叫到家裏,當麵就拿出了一百萬。這老頭當保安的工資一個月是一千八百塊,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一百萬,被嚇了一跳。
房東夫婦的要求很簡單,說是自己要搬到別的地方去住,可這棟房子也不想空著,所以委托老頭以低價將房子租出去,說是隻要房子總有人住著,別荒廢了就行。至於收的房租,也歸老頭子所有。而房東夫婦的另一個要求,就是不論誰住進去,都不能打開三樓的房間門。
有一百萬在手,又白得了一棟別墅,這老頭子就跟中了彩票似的,沒怎麼多考慮便答應了房東夫婦。
可這老頭子貪得無厭,在這對夫婦搬走後,他自己拿著一百萬便住進了別墅裏,壓根沒有想著要租出去。但是沒兩天,老頭子就覺得渾身酸軟,好像要病死了一樣,人氣被吸這也是正常。
然後隔天,老頭子出門散步碰見一位道士,道士指出老頭子人氣不複,恐怕是被邪物吸走了。極信道士的老頭子,當晚便懷疑是三樓有什麼害人的東西,忘了那對夫妻的囑托,將門打開,看見了裏麵的屍體。
嚇得魂飛魄散的老頭,本想著退錢不幹了,卻又因為舍不得一百萬,準備卷款逃跑。可也就在那天夜裏,城隍廟的方丈和尚登門拜訪,找到了老頭子。
方丈剛搜老頭子,在他接下一百萬的時候,就已經被房東夫婦下了毒,這毒得定期從方丈那裏得解藥。老頭子受製於人,隻能聽了方丈的話,從那以後就開始負責給別墅招租,一招就是十多,這十多年來,無數人貪便宜住進別墅,也因此死了無數的人。老頭子就算再怎麼貪財,還有那麼點人性,可無奈受製,隻能在租戶看房子時表現的惡劣一點,希望能勸走幾個人。可惜這招不怎麼靈,不然我和王月幾人也不會住進來。
至於殯儀館的工作,則是幾個月前,方丈替他安排的,讓他收集屍體的指尖血,定期送到方丈的城隍廟裏,順便換取解藥。
聽老頭子絮絮叨叨半天,將十幾年來的事情講完,我聽的頭都大了。
之前我隻是猜想,眼下便得到了印證。果然方丈和老頭子還有那對夫妻是互相認識的,而且還有糾葛。
至於故事中出現的道士,我聽老頭子的描述有幾分江原的意思。可是十年前的江原和現在一定有不少區別,光是這樣的描述,我還不能肯定。
幾個人之間的聯係,總算是有了那麼一絲相關,也讓我一團混沌的腦海,有了一點點的頭緒可循。
我拿起老頭子扔下的瓶子,瓶中指尖血已經快要裝滿了。我開口道:“別墅三樓的那具屍體已經複活了你知道嗎?”老頭子搖搖頭:“沒人跟我說啊?我見你們把二樓的玻璃給堵住了,還想著是被你們察覺了。”
看來這老頭子隻是方丈手中的一枚棋子,很多事情並沒有跟他說。
“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們放了我吧......”
老頭子嘴裏的血總算是止住了,我讓阿雪拿了點藥給他吃下,這點小傷,半天就能治好。
我沒有理會來頭,而是拉著樂樂和阿雪到稍遠一點的地方。
“你們說這個城隍廟的方丈,要這東西幹嘛?”我晃晃手裏的指尖血。
“那個老和尚恐怕是懂得一些道術的,指尖血乃人靈之血,興許他是要用指尖血來修煉邪術也說不定。”阿雪說道。
傷寒雜病論中曾說,人血從心髒出發在身上遊走一圈,分為血精、血末、血廢三個階段。人之血精便指的是指尖血,因為是人血最為精純的時候,所以指頭受創,是最疼的。
而這些屍體的指尖血,已不會遊走,又飽含怨氣死氣,是修煉邪術最佳佐方。
“把瓶子給我。”樂樂突然伸手向我要道。
我遞給樂樂,就見她當即打開瓶蓋,往水池裏倒了一半去。
“你這是幹嘛?”我本想阻止樂樂,卻晚了一步。
“你看著就好。”樂樂說著,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來,隨即將裏麵的粉末倒入指尖血中,指尖血立即沸騰膨脹,短短時間又變成了滿滿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