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波折,好在阿雪還是平安無事,活屍飄流入江,我想這輩子應該是不會有下一次見到它的機會了。
腐屍渾身上下病菌無數,有的肉身上還附有屍毒,稍微染血就會遍走全身,致使受傷的人迅速死去。
我體內因為有上古圖騰加持的原因,屍毒入體反倒會被我融合吸收,不會有什麼影響,阿雪則不同。每每我讓阿雪幫忙除鬼斬屍時,阿雪都會提前食用靈藥,有靈藥護持,她才能抵抗屍毒不至於被感染。
今天出門,我們兩個也都沒有防備,原本隻是想著散步散心,哪裏能預知會和活屍碰在一起。
好在一番檢查之後,我確認阿雪身上的幾道傷口基本都是擦傷,這才放下心來。
“這步也不用散了。”阿雪衝我一笑,笑的十分勉強:“不過還是謝謝你。”
“你要這麼說未免太見外了。”我臉上裝出幾分不樂意:“如果跟我說話,提些要求都有顧忌,我們還能算是朋友嗎?”
阿雪低下頭:“說到頭也就是個朋友,我想讓你多陪我,月姐能樂意嗎?”
“你說什麼?”
阿雪這低聲喃喃的一句,看起來氣從嘴出是發了聲,我卻沒有聽清任何一個字。
“沒什麼!”阿雪嘴一撇:“回家吧,我也餓了。”
“那還太好了。”我表示一萬個讚成。
出門前我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這又和活屍一番苦戰,再加上用了分身的消耗,我隻感覺兩眼發黑。
走在阿雪身後,我給曾警官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河堤有一具屍體,就聽曾警官在電話那頭牢騷發個不停,要問我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莫名其妙死個人,凶手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屍體,這種情況肯定是無法寫在檔案上的。我猜想最後會認定那個不幸的人輕聲自殺結案,雖然這不是案件真相,但那人的鬼魂已經入了冥府,應該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了。
我要是真和曾警官說起來,那可是沒完沒了的,幾天不見他那裏有堆積了一堆案件,甭管大事小情都想從我這裏得些參考意見,我不想和他繼續廢話,幹幹脆脆的將電話掛斷,揣回了口袋裏。
“等等我。”
掛完電話,再看阿雪已經爬上了河堤,我趕緊跟上去。
爬了幾步,我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在差一步要夠上河堤欄杆的時候,突然如同觸電一樣,一股酸麻感從頭蔓延到腳,我身體一傾,眼看著要摔下河堤去。
就在這時,阿雪伸手將我抓住:“你怎麼了!快抓緊!”
聽這一聲呼喊,我才恍然回神,趕緊調整身形抓住欄杆翻了過去。
酸麻逐漸退去,再來是一股惡心腐爛的味道在腹中翻湧,如同吃了隔夜餿飯一樣,胃每縮一下胃酸便上湧一節,直到通至嗓子眼出,我忍不下去趴在欄杆處吐了起來。
我肚子裏空空如也,也吐不出什麼殘羹剩飯,隻有酸水混著口水不停外流,酸臭氣味連我自己都無法忍耐,更不要說途徑的路人了。
嘔吐持續了三五分鍾,我看應該是到警察來的時候,手往嘴上一捂,衝阿雪使了個眼色,趕緊躲到附近商店後的小巷子裏。
旁邊就是屍體,我在跟前嘔吐,怎麼看都有問題。我可不想被當成可疑人物在被帶進局裏,有過一次經曆,就已經足夠了。
在小巷子裏,我這樣又嘔吐了幾分鍾,才慢慢緩解下來,可是肚子裏的腐臭味道依舊沒有散去。
“你是吃壞了東西嗎?”阿雪皺眉看我。
“我覺得吃壞東西的前提是真的吃了東西,”我揉著自己肚子:“我吐了半天,連個渣都沒吐出來。”
“那就奇怪了。”阿雪說著手指往我靈台一點:“你靈台上為什麼有黑筋在跳?”
“哈?”我哪裏知道,靈台是掌管一個人神智的位置,靈台發黑,比印堂發黑還要嚇人,莫不是我有死劫?
卻見阿雪搖頭又點頭,就是半天不說話。
我這實在忍不住了,出聲問道:“我是怎麼了?”
“不是你,是你的分身,”阿雪神色黯淡下來:“我就想他不會輕易毀了活屍體的精元,隻是沒想到他竟然自己吞服了下去。”
“怪不得我覺得肚子裏腐臭不斷。”我趕緊又幹嘔了一口:“原來是這個混蛋幹的好事!”
活屍的魂魄吸收人氣十幾年,魂內凝有精元一點也不奇怪。我的分身下河擊殺活屍時,恐怕是將它體內的精元直接抽出吞下,這才上了岸。
怪不得他不願意立刻融進我的身體,原來是想先將精元完全消化,卻不想我使了詐,讓他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