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睡覺,哪裏還能睡得著,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我不斷的聽見曾警官酣睡的呼嚕聲和音樂出現的蛇吐信的聲音。
蟒蛇是很少吐信的,我自己很清楚,耳朵聽到這個聲音,完全是因為精神焦慮導致的,也就是說這是幻覺。
即便我的意識很清楚這一點,大腦也不可避免的通過這種方式讓我保持警覺,最終的結果,就是在太陽升起後,本就睜著眼睛的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吵的更加不想睡了。
曾警官打了個哈欠,伸手摸到了床頭櫃前的電話:“喂?這才幾點,有什麼事?”
就在這一句說完之後,曾警官一個挺身坐了起來,對著手機連連喊是,語氣嚴肅的許多。
幾分鍾之後,曾警官掛斷了電話:“你醒了嗎?”
我裝著自己剛剛睡醒,很不樂意的揉揉眼睛:“又怎麼了?”
“有個案子,我得讓你跟著一起去一趟。”曾警官倒是毫不客氣。
“什麼案子,跟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有什麼關係,我還想睡一會呢。”
“死人了,具體是意外還是凶殺,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不過,”曾警官停頓了一下道:“法醫檢驗人是在一個小時前死的,但屍體裏卻沒有任何水分。”
“人死在哪?”我一屁股坐起來,剛才那股裝意全無。
“城隍廟你知道嗎?就在那廟的大坡下麵。”
我連忙穿戴好衣服:“這我得去看看,說不定和我有那麼一絲關係。”
聽曾警官所說,這名死者的死法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更關鍵的是這具屍體還出現在城隍廟附近,聯想到廟裏的方丈和我的惡念分身,我怎麼能不感興趣?
“你怎麼看著比我還著急?”曾警官見我手腳麻利起來,十分詫異道。
“又說話這時間,趕緊出發啦。”不管曾警官,我先一步拿了曾警官的車鑰匙,去做準備了。
等曾警官坐上車,我一腳油門直奔城隍廟而去,跟著曾警官的指引,將車停在了命案現場的警戒線外。
敏感現場就在城隍廟大坡下一處茂密的草叢中,如果是晚上這裏躺個死人,還真是很難發現。但是大白天就不一樣了,綠油油的草叢中出現一點其他的顏色都會顯得紮眼,這也是屍體被發現的原因吧。
跟著曾警官我也進入了警戒線的範圍內,這一次警戒線拉的很大,因為在寺廟前出現命案是十分敏感的事情,周圍圍觀的人可不算少。
看熱鬧不嫌事大,我聽這些人的閑聊中,怎麼猜測的都有。甚至有人謠傳這是連續殺人案,說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法醫基本檢驗完了屍體,我和曾警官這才能靠近去看。
和一般的命案現場不同,這具屍體身上可是一點屍臭都沒有,因為他整個人的幹幹癟癟變得和木乃伊差不多了。
“屍體的身份有人查明了嗎?”我問一旁的警員道,
“還沒有。”警員不認識我的是誰,但看曾警官對我態度客氣,以為我是什麼地方派係下來的,跟我說話也是立正筆直,恭恭敬敬。
曾警官繞著屍體轉了一圈:“這個人應該是住在附近的人,最多不超過十公裏。”
我聽的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你看他上下身的衣服略為緊身,腳上又是標準的跑步鞋,應該早上出來晨練的。再看他腰帶裏隻放了一瓶三百毫升的水,說明他的運動距離並不需要帶太大量的水,我想十公裏可以作為一個界限。”曾警官推理道。
捉鬼我算是半個專家,刑偵方麵還得是曾警官在行。
再聽曾警官道:“你們往後麵再找找看,也許還有新的屍體。”
幾分鍾後,就如曾警官所說的一樣,同樣變成幹屍的屍體又被發現了兩具,看穿著也都是一大早上起來晨練的人。
在一番折騰之後,曾警官拿著初期報告問我:“你怎麼看?知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把人變成這樣?”
如果說是邪術,將人吸成人幹,提煉人油製作丹藥的邪法我是知道,但是這種邪法會在屍體身上留下多出扒皮引流的痕跡,我們所見到的這幾具屍體卻並沒有類似的傷口。
“我大概是有些頭緒的。”我說著,拉上曾警官到一處還未幹透的泥坑裏:“你看這是什麼?”
我手指著泥地上的痕跡,那痕跡一道一道的花紋整齊排列,看起來非常想汽車輪胎的車轍。但是痕跡中段,有一節扭扭歪歪的情況讓我看出了端倪。
這並不是車轍,而是蛇形的痕跡。
在城隍廟整座大山裏,能留下和汽車輪胎花紋類似痕跡的,隻有三頭黑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