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陽光透過紗窗找到我的眼睛上,我才慢慢清醒,兩個眼皮子還是如同鉛球墜著一樣不願意抬起。
醒來的這一刻,我能感覺到自己耳下的溫暖和柔軟,稍稍的起伏讓我頭枕的位置,格外舒服。
“醒了?”樂樂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就像是有人在敲門,不自覺地會去開門一樣。
我的眼皮子抬起,先是看到一點也不雄偉的兩座“峰巒”我,隨後才看見樂樂的眼睛。
我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躺在樂樂的大腿上,理智讓我趕快起來,而非理性的那一麵,卻按壓著我的腦袋,想把它揉進樂樂的大腿中間。
“是你迷暈了我?”我問樂樂道。
“準確的說,是我們迷暈了。”樂樂回答道:“你是不是已經連續兩夜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阿雪和月姐都擔心你撐不住,又知道勸不動你,才想了這個辦法。”
這一覺睡的我神清氣爽,意猶未盡,再加上樂樂的膝枕,更是將我渾身的疲憊都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
我這樣依著樂樂再是舒服,自己也知道說不過去,隻能戀戀不舍的起身:“謝謝。”
“去謝月姐和阿雪吧,”樂樂話落一半,又道:“我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應該是在後天,我就要去轉生了。”
“地方找好了嗎?”我問樂樂道。
樂樂笑著點點頭,隨即手按在了我的嘴唇上,止住我即將問出來的話:“千萬別問我地方在哪,你要真問出口,我也許會忍不住告訴你。”
我隻能把到了嘴邊的問題,重新吞回肚子裏,進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遍。
當我從洗手間出來時,樂樂不知道為什麼拿回了自己的皮鞭掛在腰間,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不等我問樂樂,她反倒先說道:“阿雪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嗯?我們要去哪嗎?”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印象中今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計劃。
“我把從你這裏聽來的告訴了阿雪,然後她又找阿泰問了一些事情,認為今天應該去殯儀館一趟。”樂樂說著降頭額頭前的頭發撥開:“想著今天可能是最後一次和你們一起辦事,你就別磨蹭了。”
話音落,樂樂推門而出,聽腳步是下樓去了。
我忙將自己的外套和鞋襪穿好,牙隻刷了一半,簡單的漱口之後,連忙追到別墅外。
出來前,我看了一眼王月,她還在半睡半昏之間,而阿泰則縮在房裏不知道鼓搗什麼。
我昨天之所以沒有帶阿雪去殯儀館,除了請她照顧王月之外,其實還委托她偷偷在家裏安裝了監視攝像頭,不論阿泰有什麼舉動,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坐上車,直奔殯儀館而去,路上我雖然想和樂樂像以往一樣聊天,但話題總是不由自主的扯到她的藏身處,為了不再次涉及這個問題,我和樂樂幹脆都閉上了嘴,一時車內鴉雀無聲。
來到殯儀館,從外側看沒什麼值得注意的,館後的陵園工地依舊在施工當中。
可走進去後,黑蟒留下的痕跡還是依稀可見,殯儀館正門前的廣場北融出了個大坑,裏麵的胃液倒是已經被清理幹淨了,另一邊被蛇尾掃斷的石柱子還堆放在便上,一夜的時間遠不夠收拾這些殘局。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想必警察是以最小範圍的行動清理了三頭黑蟒留下的痕跡。進來前我偶然掃了一眼下水道的井蓋,發現上麵已經被覆蓋了一層水泥,將井蓋封的嚴嚴實實了。
跟在阿雪身後,我們走進殯儀館內。說起來,我還真沒有大白天進過殯儀館的正廳,上一次和小秀是直接混進了焚屍的操作間裏。
一走進殯儀館內,兩側的員工目光便投了過來,人卻沒有要主動靠近詢問的意思。
這應該是殯儀館的規矩,畢竟來這裏的人都是辦白事,主動問白事在很多人心裏都覺得是一種晦氣。
“我們找個人問問館長在不在吧。”阿雪提議道。
她剛要走,我卻將她拉住:“你看這裏。”就在我身邊有個白色的提示板,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今天要舉辦追悼會的人數和時間,而我想讓阿雪看的,則是貼在白板右上角的一張簡單的招聘廣告,上麵寫著:因人事調整,先有一夜間保安隊缺人五名,凡是具有上進心的人,不論年齡與資曆,都可到本館人事處麵試,月薪一萬兩千元。
“這麼高的工資?!”阿雪和我聽大高個說出工資時的表情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