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聲呀然而止,阿雪先一步走了出來,受傷拖拽著已化作長鞭的伸縮劍。鷹鉤鼻被伸縮劍纏繞捆縛,那些分散成菱形尖刺的劍刃刺入鷹鉤鼻肉身,讓他根本無力掙脫。
還是阿雪厲害,根本沒花多少功夫就抓住了鷹鉤鼻,反倒是我這邊還被陷阱捆著沒辦法靠近。
“那些絲線是千仞蛛絲,什麼都不怕,就怕火苗,你把它燒斷了吧。”阿雪說道。
我身前這些鋒利的絲線,竟然全是蛛絲?由是不信,不過我還是乖乖拿出打火機試點了一下。
火苗剛與絲線接觸,繃直的絲線立刻燃火消退,彌補的千仞蛛絲瞬間破局。
鷹鉤鼻一臉詫異,不懂為什麼阿雪能夠輕易破解他布下的陷阱,而且對著陷阱的材料了如指掌。
阿雪原本是要對我說,但看鷹鉤鼻表情,反還是向他訴去:“你這些千仞蛛絲不知道是從哪裏偷來的,量雖然不少,質卻太差,那麼粗的絲線,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那些蛛線在我看來恐怕也得以微米計算寬窄,沒想到這樣細小的蛛線在阿雪看來竟然是殘次品。
阿雪見我驚訝,這邊道:“你跟著吃驚什麼?千仞蛛絲本來就是我地脈的東西,我當然十分了解了。不過我們地脈禁地用的蛛絲都是些肉眼不可見的蛛絲。他所用的,大約都是地脈摒棄不用的廢舊次品,也不知道是誰收集起來,給了他。”
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如果不是阿雪提醒,我剛才已經一腳邁過蛛絲,踏入了鬼門關內,心裏對這些蛛絲可謂害怕之極。沒想到天下間還有比這些蛛絲更加鋒利,更加細窄的存在。
以這種東西做陷阱,那還真是蛛網恢恢,入網者“碎”啊。
也不知道鷹鉤鼻是從哪裏搞到的這些千仞蛛絲,可惜他雖然知道能用這些蛛絲布陣,卻不知道阿雪就來自於這些蛛絲的本家,所設陷阱一下子就被她識破了。
被擒住的鷹鉤鼻雖然麵色難看,卻一直閉口不言。以他那張喜歡說道個不停的嘴來說,還是頗令我覺得奇怪的,可能是他沒想到會被阿雪抓住,所以覺得氣不過吧。
“你看這人已經抓住了,我們拿他怎麼辦?”阿雪問我道。
“上一次我也差點抓住他,結果方丈正好趕來。這一次千萬別也是同樣的結果,我們還是先把他帶到保險的地方關起來吧,我還有不少的事情想要問他。”我如此決定。
要說最保險的地方,也就隻有別墅下麵的暗道位置了。那裏四麵石壁,唯一的通路隻有別墅三樓暗道。
我將我的外套披在鷹鉤鼻身上,雖然小了一點,不過勉強能將伸縮劍遮住,不然路上讓人瞅見,還以為我們兩個人綁架了個外國友人,那可真要惹大麻煩了。
我和阿雪一前一後,徒步押送鷹鉤鼻回到小區,小區裏可以說熱鬧非凡,各種看熱鬧的人都堆在反倒的商務車前。
我和阿雪隻是低頭路過,卻也聽到了各種版本。有說是新手駕車結果策反了,有說看到一個大力士把車推翻了,還有說是車無人駕駛自己翻的。總之各個版本,說的是繪聲繪色,如果不是我親曆眼前,還真就信了他們的說法。
先前我還想著將租賃公司的人找來,眼下這麼做恐怕就是自找麻煩了,還是乖乖壓著鷹鉤鼻回去。
我先一步回到別墅,隻在客廳見到我哥正在和嫂子閑聊。
“爸媽呢?”我問我哥道。
“樓上房間呢,人老了就愛幹淨,收拾起來也慢。”我哥說著,看到我一身汙水又問:“外麵下雨了?你這一身怎麼弄的?”
“沒什麼......月兒!”我怕言多有失,趕忙喚來王月:“你給我哥和我嫂子的房間再收拾收拾,幫幫忙。”
“這可不用!”我哥連忙想勸,王月卻已經答應,進了他們的房間。
見王月進去,我哥和嫂子連忙起身上樓回房,不論是處於麵子,還是客氣,他們這麼做都在我的意料之內。
見我哥和嫂子離開,我連忙開門叫阿雪拉著鷹鉤鼻進來。
路上我本還擔心鷹鉤鼻會不會耍詐,可他雙手被縛,就算是想要施展降頭或者其他邪術也沒法動彈,大概是我多慮了。
帶著鷹鉤鼻從三樓暗道一直來到地下的石洞內,阿雪將伸縮劍的一端纏繞在一顆巨大石頭之上,方在放心道:“有我這柄劍禁錮,他應該沒辦法掙脫。”
其實伸縮劍並不叫伸縮劍,它是地脈寶器,肯定有個專屬的高大上名字。不過我覺得還是叫它伸縮劍最好,因為它的特點就是能夠任意伸縮,這麼叫它,也最為順口。
以伸縮劍延展成這種長鞭樣式,柔韌度足可以將人很緊的捆縛住,不同的則是鞭上附著的劍刃會隨著捆縛的力度嵌入肉體。被捆縛的人每次掙紮,深入肉皮裏的劍刃都會割裂他的肌肉,那種深入內腑的痛,遠不是皮外傷的痛苦可以比擬的。被捆縛的鷹鉤鼻也因此直挺挺的站在岩石前頭,絲毫沒有掙紮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