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閃電照亮的麵孔瞬間烙入我的瞳孔,讓我向忘都忘不掉。
若說身形,她並非像小秀一樣瘦小,而是一個接近成年的女性。而她的樣貌與小秀極為相似,卻是小秀長大後應該有的模樣。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從紅木箱棺中出來?還吞噬了九天玄女中的一個?
我再也扛不住自己的眼皮,隻能看見樂樂正在向我跑過來的雙腳,便昏睡了過去。
昏迷的人是否知道自己在昏迷?別人我不知道,我自己卻很清楚自己昏迷了。
也許是因為上古圖騰的保護,即便我身體失去知覺,腦子卻還能正常運轉。我自己做過一種推測,不論是怎麼樣的攻擊,隻要傷不到我的頭,興許我都能借助上古圖騰的力量重新活過來。
當然,這隻是一種假設,而且是一種我不會傻到去驗證的假設。如果並非如此,我真死了可怎麼辦?
不說別人,光是王月,我就舍不得。
我雖然大腦能進行思考,但是卻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所在何處,周圍有什麼變化。
這種感覺並不舒服,或者說讓我覺得恐懼。
我記得某個電視節目裏的醫學專家說過,很多植物人看似昏睡不醒,其實他們是能夠感知外界的。
就是他們能夠感知外界,才更顯得悲哀。
因為在日複一日的昏睡過程中,他們不僅無法發聲,甚至連睜開眼睛都做不到。
就在一片黑暗中,不斷的反複回憶自己能夠回憶起的一切,直到一切都回憶不起來,最終耗盡身體裏最後一絲生命之氣,歸於死亡。
也許世界上最可怕的刑法帶來的痛苦,也比不上變成植物人的痛苦吧。
我感覺眼皮似乎透入了某種光線,應該是醫生在檢查我的瞳孔,那我應該是被送到醫院了。
警局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醫院裏大概已經驚慌成一團了吧。
我漸漸的能夠感覺到四肢的存在,疼痛從我的頭上和腳上傳來。
“別亂動。”聲音是曾警官的。
我試著睜開眼睛,就見曾警官正躺在我旁邊的病床上,手裏不知道拿著什麼文件正在仔細閱讀。
聽他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樓頂做了什麼。反正醫生說你要是今天醒不過來,就讓我們通知你的家人準備後事了。”
哈?
我驚的想要坐起來,結果頭太疼了,又重新躺了回去:“我命這麼大,怎麼可能死。”
曾警官無奈的搖搖頭:“你的命確實夠硬的。醫生說你被電擊穿了,本以為你的五髒六腑都被燒傷了,沒想到檢查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醫生擔心你的腦子被燒壞了。”
“這醫生夠不負責的。”我吐槽著,慢慢挪動身子靠起來道:“燒壞腦子是什麼意思?說我腦死亡了?那不應該把我放到重症監護室裏嗎?怎麼就找這麼一個病房應付?”
“我有好幾個同事都在重症監護室裏,裏麵已經滿了。是我要醫生把你安排在這,我看著你也比較放心。”曾警官又低頭看起了他的文件。
雖然隻是平常一句話,我卻覺得暖心,剛想要笑,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頂,頭上包紮著紗布,腳上也包紮著紗布。
看來我承受雷電時,整個人都被電流貫穿了,估計當時的確如醫生所說,我的五髒六腑都被燒焦,好在有上古圖騰幫我修複,我才沒有慘死在雷電之下。
隻可惜我修為不夠,如果我能像阿雪那樣突破先天界限,這挨了一道雷,說不定算是度劫。
玩笑歸玩笑,終究還是心中感歎自己的幸運。
邪法中有不少引雷化生的辦法,九天玄女在我被電擊之後暴跳如雷。大概是因為九天玄女想引雷劈了樂樂。樂樂當時功體全開,如果身中引雷化生的邪法,也許自身千年轉生之軀會被轉移到紅木箱棺的力量當中也說不定。
這種方法過於偷巧,如果不是有人指點,我不相信九天玄女自己會想到這種辦法。而且九天玄女還精心布局,先讓阿泰將我引來警局,她在自己將樂樂引來這裏。一環套著一環,恐怕她陰謀算計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話又說回來,我問曾警官道:“樂樂呢?”
“你那位朋友?被帶去問話了。”曾警官將文件放下道:“你別擔心,我在醫院前叮囑過她如何說了。這起事件我雖然要如實彙報上級,不過那是作為特別調查隊的特殊報告,正式文件還是會寫成自然事故。”
“自然事故?特別調查隊?”我皺眉不解。
“你是不是真的被燒壞腦子了?”曾警官見我滿臉的疑問,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警局成立了一個專門調查特殊案件的部門嗎?這起事件怎麼也不能算作普通事件吧,當然是要進行另行報告了。現在對外統一的口徑就是警局因為大雨出現了漏電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