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在我跑向樓梯之後,一時猶豫。隨即辨明我所在的方向,才是它的目標方向。
便見朱厭雙臂臂刃竟似在切剁豆腐一樣,對著剛才穿孔的位置接連又隨即穿了五六下,再聽它猛然撞擊已經被穿爛的地板,龐大的身軀竟就這樣強行鑽到了一樓。
這可和我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我本以為它會走地下室的樓梯上來,這樣就給了我一個逃到二樓的時間差,誰成想它竟然直接破壞了地板,從下層鑽了上來。
此時我才剛剛跑上樓梯,我猶豫了一瞬,腳未敢動。而朱厭卻突然對著樓梯橫刃一斬。
木質的樓梯哪裏經得住朱厭這樣一擊。愣是從中間位置被硬生生劈開,斷裂。
我還沒來得及上到上層,如果就這樣被困在一樓,以我周圍狹小的空間,我鐵定躲不過朱厭的下一次攻擊。
樓梯的支柱已經被朱厭斬斷,我腳下的台階已經開始不穩,逐漸向一邊倒去。
我咬了咬後槽牙,縱身一躍抓住尚連接著二樓的樓梯。
瞎眼的朱厭耳朵極為靈敏,即便是在樓梯倒塌的聲音當中,也分別出了我跳躍時的聲音,衝我的腰盤便是以斬。
我見狀趕忙學著電視裏的體操姿勢,純粹用兩隻手把自己的身體整個撐了起來。
即便我有上古圖騰增持力量,可是沒有經過訓練就做這種極需要身體協調性和柔韌性的動作,立刻便閃了腰。
好在堪堪躲過了朱厭剛才的一斬,我忙拉拽扶手,把自己拽上剩下的半截樓梯。
再看自己身上,大腿褲子裂了縫,兩腿被劃破了長長一道。
萬幸傷口不深,位置也比較偏下,堪堪錯過我大腿根的寶貝。
朱厭將口器大張,聽到了我喘息的聲音,縱身一躍便像是壁虎一樣爬到了牆上。
這家夥的行動力和反應力真不是蓋的,眨眼之間已與我近在咫尺。
還好那些實驗員剝奪了它的視力,不然我在它手底下已經不知道死了幾回了。
我爬起來時,已經到了它可攻擊的範圍。現在與其和它拚速度,反倒不如針對它沒有視力的弱點,屏住呼吸。
我悄悄蹲下,看著朱厭在我眼前從牆麵邁步下來。
本以為朱厭並不會發聲,沒想到在這麼近的距離,卻能聽見朱厭口器中發出“嘶嘶”的響聲。
即像是它自己發出的聲音,又像是口氣抽到它的肺裏時發出的聲音。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靜靜的看著朱厭從我身旁走過,它的兩隻臂刃頂在兩側牆上,劃破牆皮落下不少的白灰。
這家夥很確定我就在它附近,所以用這種方法,地毯式的搜索。
很快,朱厭又將臂刃的高度降低了一點。我蹲下也會被臂刃碰到,隻能後仰躺下。
眼見臂刃從我鼻尖上滑過,我強忍著沒讓自己打冷顫。
來回兩圈,朱厭並沒有發現我,轉而推開第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如我所料,朱厭對房子的構造了如執掌。在它確認有人在二樓之後,除非將人已經斬殺,否則不會輕易離開。
這間屋子便是我從通風口摔落道地下室的那個房間。我等待的也就是朱厭進入這個房間的時機。
見它進入,我輕輕從地上爬起來,半蹲著往門內挪動。
就在我要進門的瞬間,忽感頭上一涼,驚見朱厭竟躲在門後,臂刃橫劈直將門帶門框從中間劈斷。
我偷偷吞了口口水,心髒跟著狂跳起來。
朱厭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它竟然反給我設下陷阱。如果我剛才是站著進門,現在肯定從胸口的位置被它切斷了。
見朱厭再次揮東臂刃,我咬著後槽牙腳後一蹬,衝朱厭撞去。
朱厭的身體雖然壯碩,力量也大。但是被我低姿態的撞到它的雙足,它也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臂刃狂揮。
我趕忙爬起來移動到牆角,順手從口袋中掏出阿雪給我的道符。
體內道力經過九女獻壽圖的補充,已經可以使用道符了,隻是威力恐怕達不到全盛之時。
我也認為自己的符印爆炸足以將朱厭炸死,我的目的是要將朱厭逼出老屋。
從地上掙紮起來的朱厭,再次失去我的位置。
見它口器微微張開,打算故技重施。就在此時,窗外想起了手機鈴聲。
鈴聲是我在阿雪離開之前提前設置好的,雖然預估的時間比我料想的早了一點,不過也算為我解了圍。這麼狹窄的空間,真讓朱厭再用張口聽音的手段,恐怕我是躲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