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與婉君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閑言碎語之間,我又反複的看過幾名死者的檔案資料。
我相信他們被選中的原因就是他們身上的情債,但問題是有類似情債的人沒有一千萬也有一百萬,為什麼偏偏是他們?
警方想到得到這幾人的八卦資料,可以直接詢問他們親屬好友,必要情況下甚至可以用些威逼利誘的手段。給我打死亡預告電話的女人,又是如何知道他們身上背負著情債的?
雖說這些人所做的事情並不違法,但是在正常人看來,都是極不道德的。我不認為這幾個人會閑來無事,自己將自己身上的醜事當作笑談到處宣揚。
那個幕後的女人,一定有自己獲取信息的方法或者渠道。
“報告。”
“進來。”
正思考著,有人打報告敲門入內。我看他手裏拿著紗巾,應該是婉君派去我家取紗巾的警察。
婉君接過紗巾關上門:“這就是你要取的東西?”
她稍微攤開看了一眼:“我可沒看出有什麼重要的,倒是這幅繡畫很精致。”
女人的著眼點似乎都會落在美麗的事物上,愛美之心,不分男女。
婉君沒有見過樂樂本人,所以隻是感歎繡畫上的女子驚豔,若是她見過樂樂,怕驚豔就會變成驚嚇吧。
我從她手裏直接將紗巾拿了過來:“給我騰出一張桌子,然後準備一杯清水。”
婉君見我麵色凝重,沒問原因,上前便將一桌的文件推在地上,又拿過自己的水杯道:“這杯水可以嗎?”
我稍稍聞了一下水杯裏的水味:“沒經過加熱就行。”
無論是自來水,還是礦泉水,都屬陰柔調和之物,可以著朱砂一用。若是被火燒開,水中陰柔便會混雜陽剛,若這種水混上朱砂,會徹底擾亂陰陽平衡,無法貫以道法。
說話間,我將紗巾鋪在桌麵上,手沾舌上津液,摸了自己口袋裏的道符一下。
道符上的符字都是以朱砂混寫的,若是純以水去浸泡,這些依有道力的朱砂根本不會溶解,這也就是為什麼道符還可在水中使用的原因。
反倒是我舌苔上的津水,觸及朱砂,當即朱砂便會化開染的我手指鮮紅。
一旁婉君看的惡心,扭頭避過。
對愛幹淨的女孩子來說,舔手指吐口水塗朱砂的動作確實不雅觀,我也沒放在心上。
以鮮紅手指在紗巾之上赫寫道令,再開道眼這紗巾,眼前景象頓時讓我心頭一顫。
在我最初得到紗巾時,便考慮過紗巾上有可能附著著鬼氣或者異法,然而當時我開道眼檢查紗巾,卻一無所獲。
可是此刻再開道眼,原本整潔的紗巾上,卻見妖蟲如蛆一般爬滿整個絲巾前後,我隻感覺自己胃酸都快倒湧出來了。
凡物分陰陽,人死之後肉體有蛆蟲腐食,鬼氣也有妖蟲吞咽。凡人肉眼是看不見妖蟲的,這種白肉蛆一樣的蟲子純以鬼氣為食物,鬼氣存在時間越久,引來的妖蟲越多。有些遊蕩十來年的鬼魂,明明肉軀早已經成了白骨,鬼體卻還能看見蛆蟲體內體外鑽進鑽出,就是因為妖蟲食體。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順帶手拉著婉君跟著往後。
“怎麼了?突然?”婉君不解道。
她見我額頭有汗,想抬手試試我的體溫,我卻正窺見她手上妖蟲正在蠕動。
妖蟲不食活人,也不會被活人發覺,但是一旦沾染上身體,便會連同此人所檢接觸到的鬼氣都給吞了。若單單隻是吃鬼氣還好,有些人上輩子積德身上祖上福蔭,妖蟲可分不清鬼氣和福蔭的區別,都會一並吃掉。
我忙對婉君道:“你先別問我原因,你趕緊叫上剛才送絲巾來的警察一起,到洗手間把自己的手掌和手臂好好清洗一下。”
“為什麼?”婉君看著自己的手:“我的手上是沾了什麼東西嗎?”
“別問那麼多了,趕緊去。”我說著從口袋中拿出幾張道符來:“記得洗完手,一定要用道符擦幹。”
話雖說的迷信,但婉君見我表情嚴肅,忙點頭答應:“我一會回來,你可得給我一個解釋。”
“好好好,有話一會說。”
說是要給她解釋,可又能怎麼解釋呢?總不至於說她手上有肉眼看不見的蠕蟲吧。
一時也想不到好的借口,我先以道符浸泡在清水之中,晃蕩了幾下後,隨將清水潑灑在紗巾上。
有清聖道力融合的清水,就像是殺蟲劑一樣,妖蟲沾著既死,死後蟲軀一陣抖動,氣化無形,隻是屋內多了一股酸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