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警官進入特殊部門後,已經不在警隊擔職。
沒想到這還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出警的效率便比以往低了不少。
“你叫什麼名字?”曾警官問道。
“李凱。”
也不知為什麼曾警官特意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即說:“你是附近的片警領隊?”
“嗯。”李凱點頭稱是。
省城的治安有獨立區域劃分,一般一個片區會有兩名警察負責,俗稱片警。但是有些地方人口密度比較高,劃分區域也比較大,會成立一個相對獨立的小隊,其中擔任組長的就是曾警官說的片警領隊。
眼前這位李凱,就是附近片區的領隊。
難怪他們會比刑警早到一步,應該是先由他們來現場做認定,確定這裏發生的的確是凶案,而不是報的假警。
曾警官的級別比他高出不止一級,他故而對曾警官也客氣的很,點頭哈腰的。
“我們再進去看看屍體,比對一下凶器。”曾警官說罷,引著我和李凱回到案發現場。
婉君一直站在案發現場的門口看我們,她既然已經從臥室出來了,那就應該是已經和李凱打過照麵。
走進裏屋臥室。
屍體還是保持原樣,隻是因為身體肌肉開始僵硬,手腳皮膚略略開始發白,最多再過一個小時,死者的裸身上應該就會出現屍斑了吧?
曾警官向李凱要了個證物袋,將凶器塞了進去,再比對傷口之後道:“這把就是凶器沒錯,而且凶手還應該是個左撇子。”
一旁婉君忙問:“隊長,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在一旁也看過傷口,便替曾警官回答道:“你看男屍的致命傷在脖子上,應該是一擊致命。從這條傷口上,就能判斷凶手當時持刀在左。”
“怎麼看出來的?”
我再仔細講到:“人手割東西,一定是有一個用力從深到淺的過程。傷口最開始的著力點是最用力的位置,所以傷口會比較深。男屍脖子上的傷口,右深左淺,隻能是凶手左手拿刀才能割除這樣的傷口深度。”
婉君想了一下道:“如果凶手是從死者身後割喉的呢?那不也會出現右深左淺的傷口了嗎?”
曾警官這才接話:“我可不記得有收過你這麼笨的人入職,就現場的情況來看,凶手隻可能是衝進來便先將男子割喉,隨後殺掉想要逃跑的女子。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看到一個拿刀進來的人,會在沒有任何掙紮的情況下,被他繞到背後割喉嗎?”
婉君尷尬的笑了笑,略害羞的往門外站了一點。
婉君本來從事的就是文職工作,雖然一直跟著曾警官,但是她對刑偵學的了解,並不比常人多多少。
倒是一旁的李凱一言不發,讓我覺得有些在意。
曾警官還要繼續檢查屍體,我則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客廳和臥室裏的擺設。
客廳到還好,除了幾個沒有洗掉的碗,看起來還算整齊。
內屋則顯得有些紛亂,除了幾件衣褲扔在門口附近,有兩個櫃子的抽屜還夾著衣角。
曾警官抬手看了下時間:“李凱是吧?你叫人把這一樓層的人都集中起來,我有話問他們。”
李凱答應,用步話機叫了幾名同事上來,與他一起挨家挨戶的查問是否有人。
“我估計也就三四個人在家。”婉君說道:“我這一層入住率本來就不高,他們好多人還都是上夜班的。”
怪不得婉君會選擇租住這裏的房子,一來她的上班時間也不算固定,住在這裏還算合群。二來較低的入住率就代表了較低的房租,她也是圖便宜。
曾警官並沒有理會婉君,而是衝我耳語道:“有注意到嗎?”
我心領神會,明白曾警官問的是什麼,當即衝他點點頭:“等李凱把人都叫過來,咱們再看看,到底是誰。”
“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幹嘛不告訴我?”婉君有些不高興。
我衝婉君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道:“一會告訴你,現在還不可說。”
並非要對婉君保密,而是我和曾警官僅僅抓到了一點線索,現在還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否則變回前功盡棄。
婉君越發的不開心,嘟起嘴生起了悶氣。
約又過了幾分鍾,李凱這才帶著五個人進到客廳裏。
“曾長官,人我都給帶來了。”李凱衝曾警官道。
果然如婉君所說,這一層的住戶並沒有多少在家,她說有三四個,李凱則帶來的五個人,可以說算八九不離十。
婉君還是慪氣,一個人搬了把椅子坐在牆角,也不管是不是現場證物。
打量由李凱帶來的五個人,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頗為疲憊,其中還有個男的黑著眼圈,好像幾天幾夜沒合眼了似的。
“你們幾個都住在這一層?”曾警官問道。